第34章 血灯照心渊佛堂微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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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妙锦猛地抬起头,脸上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!她顾不上擦去唇边的污物,急切地看向太医:“快!施针!稳住心脉!”
太医们手忙脚乱地再次施救。
朱棣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,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。他看着儿子那微弱却顽强的生命之火,看着徐妙锦那不顾自身、拼死救侄的侧影…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劫后余生的庆幸、对徐妙锦的感激、对仪华的深沉思念和那挥之不去的巨大谜团——交织在一起,冲击着他混乱的心神。
**三、 修罗归府:疑棺惊魂**
承运殿正殿,灵堂肃杀。丘福风尘仆仆,带着一身未化的冰雪和浓重的血腥气,大步走入殿内。他身后,四名“黑鸦卫”精锐抬着一副临时赶制的、简陋的白木棺椁,脚步沉重。棺椁并未封盖,里面静静躺着道衍枯瘦的“遗体”,那支淬毒的乌黑弩箭依旧贯穿胸膛,幽蓝的毒血在素白的殓衣上晕开刺目的痕迹。两名被俘的灰衣僧人浑身是伤,被铁链锁着,踉跄跟在后面,眼神悲愤而绝望。
“王爷!” 丘福单膝跪地,声音低沉嘶哑,“末将复命!道衍妖僧…已伏诛!尸身在此!其护卫二人,业已擒获!只是…” 他顿了一下,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和困惑,“…寺中…并未搜出放冷箭之人…如同…鬼魅…”
朱棣缓缓转过身。他脸上的泪痕已干,只剩下冰冷的坚硬。他一步步走向那副棺椁,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砖上,也踏在翻腾的怒火与复杂的心绪上。仪华的遗体就在几步之遥的灵榻上,而害死她的元凶(至少他如此认为),此刻正躺在这简陋的棺木里。
他停在棺椁旁,居高临下,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,扫过道衍那枯槁、毫无生气的脸庞。那支毒箭的位置,那凝固的幽蓝血液…都显示着致命伤。死了…这搅动风云、害死仪华的妖僧…终于死了!
一股大仇得报的扭曲快意瞬间冲上朱棣心头!他猛地伸出手,不是去探鼻息,而是带着一种宣泄般的暴戾,狠狠抓向道衍胸前那支碍眼的毒箭!他要将这凶器拔出来!他要亲眼看着这妖僧的伤口!
“王爷!箭上有剧毒!小心!” 丘福失声提醒!
朱棣的手猛地停在半空!指尖距离那幽蓝的箭杆不足一寸!那冰冷的毒芒让他瞬间清醒!他死死盯着那支箭,又看向道衍平静得诡异的脸…丘福的禀报在脑中回响:“…寺中…并未搜出放冷箭之人…如同鬼魅…”
一丝极其怪异的疑虑,如同冰冷的毒蛇,悄然爬上朱棣的心头。这箭…来得太巧!太刁钻!道衍…死得太干脆!太…像是安排好的一样!他最后那句遗言——“修罗泪便是菩提种”——又是什么意思?!
朱棣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,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道衍的“遗体”。突然!他的目光死死定格在道衍那只垂在身侧、枯瘦如柴的左手上!那手的姿势似乎有些僵硬,手指微微蜷曲,仿佛…在临死前,还紧握着什么东西?!
朱棣瞳孔骤缩!他不再顾忌毒箭,猛地俯身,伸出带着铁甲手套的手,粗暴地掰开道衍那冰冷僵硬的手指!
一枚小小的、通体碧绿、温润剔透的玉佩,从道衍紧握的掌心,无声地滑落出来,“叮”的一声,掉落在冰冷的棺木底板上!
烛光下,那枚玉佩清晰地呈现在朱棣眼前!其材质、大小、形状…竟与葛诚书房搜出、仪华疑似拥有的那枚“佛”字玉佩…**一模一样**!唯一的区别是——这枚玉佩上,刻着的并非“佛”字,而是一个极其古朴、苍劲的——“**禅**”字!
“禅”字玉佩?!
朱棣如遭雷击!浑身剧震!他猛地抬头,看向旁边灵榻上徐仪华平静的遗容,又低头看看棺木中道衍枯槁的脸,再看看手中那方丝帕里包裹的“佛”字玉佩,以及棺底这枚新出现的“禅”字玉佩…
仪华的泪…道衍的死…一模一样的玉佩…一“佛”一“禅”…
一个可怕的、颠覆性的猜想,如同黑暗中狰狞的巨兽,瞬间撕开了朱棣心中所有的愤怒与猜疑!
仪华与道衍…他们之间…到底是什么关系?!
这玉佩…是信物?是某种…盟约的象征?!
仪华下山…难道…难道并非被胁迫…而是…自愿?!
她对着玉佩落泪…是因为…与道衍的某种…无法言说的…羁绊?!
道衍最后为他挡箭…临终遗言…是否…是否与仪华有关?!
巨大的冲击让朱棣眼前发黑,踉跄后退一步!他死死抓住棺椁边缘,指关节因用力而爆响!胸中翻江倒海!是背叛?是欺骗?还是一个…他从未理解、也永远无法理解的…巨大棋局?!
“噗——!”
这一次,朱棣再也无法压制!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!如同凄厉的血花,溅洒在道衍冰冷的棺椁之上!触目惊心!
“王爷——!”
丘福和殿内所有人发出惊恐的呼喊!
朱棣高大的身躯剧烈摇晃,他猛地抬起头,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棺中道衍那平静的“遗容”,又缓缓转向徐仪华沉睡的方向,眼中不再是单纯的暴怒,而是充满了无尽的痛苦、迷茫、被彻底颠覆的信仰和一种…深入骨髓的、冰冷的绝望!
**四、 暗夜潜龙:幼狼嗅踪**
囚禁朱高煦的偏殿,再次成为血腥的牢笼。这一次,守卫增加到了四人,皆是丘福麾下最精锐、最冷酷的“黑鸦卫”。殿门被粗重的铁链锁死,窗户也被木条牢牢钉住。朱高煦被更加坚韧的牛皮索捆成了粽子,连手指都无法动弹,口中塞着浸了水的粗麻布,勒得他嘴角撕裂,只能发出压抑的“呜呜”声。额头的伤口被草草处理过,依旧火辣辣地疼。
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、却折断爪牙的幼兽,蜷缩在冰冷的角落。眼中不再是单纯的暴戾,而是沉淀下一种更加深沉、更加冰冷的仇恨和怨毒。父王的那一巴掌,那冰冷的眼神,那再次将他如同垃圾般囚禁的命令…彻底斩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对父爱的希冀!
娘…你看到了吗?这就是他!这就是我的父王!你的丈夫!
恨!如同淬毒的冰棱,深深刺入他的骨髓!他不再疯狂挣扎,而是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狼,积蓄着力量,磨砺着獠牙。他需要机会!一个能彻底撕碎这牢笼,让所有人付出代价的机会!
殿外,风雪声中夹杂着不同寻常的动静。沉重的脚步声、压抑的交谈声、还有…金属棺椁拖过地面的刺耳摩擦声?!隐约还有…父王那充满暴怒的咆哮和…吐血的声音?!
朱高煦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!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!王府…出大事了?!是娘亲的灵堂?!还是…那些害死娘的贼人?!
一股混杂着兴奋和毁灭欲的冲动在他心中翻涌!混乱!混乱就是机会!他必须出去!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!他像蛇一样,极其缓慢、无声地在冰冷的地面上蠕动,用尽一切办法,试图让捆缚的绳索松动一丝一毫!牙齿狠狠咬着口中的粗麻布,牙龈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!他在等待!等待那守卫松懈的瞬间!等待这混乱的风暴,为他撕开一道逃出生天的裂口!
**五、 血灯未熄:疑云深渊**
承运殿正殿,灵堂内外一片混乱。
朱棣被丘福和侍卫们死死扶住,才没有栽倒在地。他嘴角残留着刺目的血迹,脸色苍白如金纸,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道衍棺椁底板上那枚碧绿的“禅”字玉佩,又看看自己手中那枚“佛”字玉佩,再看看灵榻上徐仪华平静的遗容…巨大的精神冲击和急怒攻心的伤势让他眼前阵阵发黑,胸口如同压着千钧巨石,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“王爷!保重身体啊!” 丘福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。王爷吐血了!这比道衍伏诛更让他心惊胆战!
朱棣猛地推开搀扶的人,强行站稳身体。他抹去嘴角的血迹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。他不再看那两枚玉佩,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寒冰,扫过被铁链锁着、悲愤欲绝的两名灰衣僧人,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:
“说!这玉佩…是何物?!道衍与王妃…究竟…是何关系?!王妃下山…是否…是否奉他之命?!”
两名灰衣僧人浑身一震!看着棺中师叔祖的“遗体”,看着朱棣手中那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,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悲愤和一种…了然般的绝望。其中一人猛地抬起头,怒视朱棣,声音因悲愤而颤抖:
“朱棣!你…你这无道昏王!枉费师叔祖…呕心沥血…为你谋划!他…他早已算定王妃尘缘未断…与你有…宿世之劫…他劝王妃下山…非为害她…实为…实为替你…保住这盏…能照亮你修罗血途的…心灯啊!!”
“…王妃下山前…将师叔祖早年所赠、刻有‘佛’字的护身玉佩…贴身珍藏…视为…视为化解劫难的…信物…她…她怎会想到…这玉佩…竟成了你猜忌她的…催命符!!”
“什么?!” 朱棣如遭五雷轰顶!踉跄后退!仪华…贴身珍藏道衍所赠的玉佩?!视为化解劫难的信物?!道衍劝她下山…是为了…保住她这盏…照亮我的灯?!
“你胡说!妖言惑众!” 丘福厉声呵斥,拔刀出鞘!
“丘福!住手!” 朱棣猛地喝止!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混乱和一丝…不易察觉的恐惧。灰衣僧人的话,如同最锋利的匕首,剖开了他心中最深的隐痛!那枚“佛”字玉佩…是仪华珍视之物…是道衍所赠…是…化解劫难的信物?!那葛诚书房里的玉佩和僧袍碎片…是栽赃?!仪华…她下山…是为了…我?!
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宽慰,而是更加汹涌的痛苦和一种…被命运无情嘲弄的荒谬感!他恨错了人?他逼死了真正想帮他、想保护仪华的道衍?!而仪华…她带着对劫难的恐惧和对信物的珍视下山…最终…却死在了他这“劫难”的中心?!死在了他的王府里?!
“噗——!”
又是一口鲜血喷出!朱棣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软软地向后倒去!意识陷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,他仿佛看到徐仪华穿着那身褴褛的僧袍,站在漫天风雪中,回到他那充满猜忌与愤怒的眼神,轻轻摇头,眼中满是失望与哀伤……
“王爷!王爷!”丘福和侍卫们惊恐地呼喊着,手忙脚乱地将朱棣扶住,放到一旁的椅子上。丘福看着昏迷不醒的朱棣,又看看那两枚玉佩,心中也是一片混乱。
而那两名灰衣僧人,看着朱棣倒下的样子,眼中的悲愤稍稍缓和,却又带着一丝悲悯。其中一人轻声道:“他终究是难以接受这真相……”
就在这时,被囚禁的朱高煦趁着守卫因朱棣晕倒而慌乱之际,竟挣脱了绳索,如一头恶狼般冲了出来。他看到灵堂里混乱的场景,看到昏迷的朱棣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,朝着朱棣扑了过去…… 眸望向他,眼中是深沉的悲悯和无尽的哀伤…还有道衍倒在血泊中,枯槁的脸上带着那抹诡异的微笑,嘴唇无声翕动:
“…修罗泪…便是…菩提种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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