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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苍穹之链”·万米高空维修平台|4月27日 10:48
罡风如亿万冰刀,在扭曲的合金残骸间凄厉尖啸。脚下,蔚蓝星球与墨黑深空的界限在眩晕中模糊。头顶,断裂的主牵引缆索如同垂死的宇宙巨蟒,在狂暴气流中疯狂摆动、抽搐,每一次甩动都带起撕裂耳膜的金属悲鸣,投下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。
漆雕墨蜷缩在轿厢外壁与粗壮主缆索之间那狭窄的夹角里,冰冷的合金紧贴着后背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左臂臂骨裂开的剧痛如同永不停歇的电钻,疯狂撕扯着他的神经。鲜血浸透了破烂的衣袖,又被狂风吹散,在稀薄的空气中拉出细长的、淡红色的轨迹。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冰碴和碎玻璃,肺部火辣辣地灼痛。视野边缘是浓稠的黑暗,唯有中心区域勉强聚焦在平台边缘——那个如同从地狱熔炉中爬出的身影。
隗枭暴露在外的左半边脸,是造物主最残酷的玩笑。扭曲的、如同冷却熔岩般的焦黑疤痕组织与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合金骨骼、精密能量回路交织缠绕。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翻卷着暗红的肉芽,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。那只取代了人眼的幽蓝色机械义眼,冰冷、空洞,如同通往虚无的窗口。而在这片非人恐怖的边缘,那点未被完全吞噬的皮肤上,深蓝色的隼形刺青印记,如同魔鬼的烙印,死死钉在漆雕墨的瞳孔深处!
欧米伽勘探队!当年与父亲竞争“星坠”轨道资源、并在事故中“全军覆没”的对手!隗枭…他根本不是纯粹的受害者!他是幸存者!是伪装者!是将失败与同伴的死亡扭曲成复仇执念的…恶魔!
真相的惊雷在漆雕墨脑中炸开,颠覆了所有认知!愤怒、荒谬、以及一种被愚弄的极致耻辱感,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身体的剧痛和濒死的麻木!
“你…是欧米伽的人!” 漆雕墨的声音嘶哑破碎,却带着穿透狂风的、源自血脉的愤怒咆哮,每一个字都如同淬火的钢钉,狠狠砸向隗枭!“那场事故…是你!是你们自己的贪婪和违规操作造成的!我父亲…漆雕岳!他是在事故发生后,唯一试图派出救援穿梭机去救你们这群杂碎的人!”
他的怒吼,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,瞬间引爆了隗枭那本就因暴露真容而濒临崩溃的神经!
“闭嘴!你懂什么?!” 隗枭混合着金属摩擦与血肉撕裂的咆哮,比罡风更加凄厉!他那只残存的、燃烧着扭曲火焰的人类右眼瞬间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漆雕墨!指尖那点凝聚的毁灭幽光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明灭不定。“救援?虚伪的怜悯!是陷阱!是你们华禹为了独占‘星坠’资源设下的毒计!”
他向前踉跄一步,受伤的左腿在网格平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,指向漆雕墨的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:
“是漆雕岳!是他故意延迟了关键的空间态势共享数据!是他误导了我们的导航系统!让我们的小队一头撞进了那片该死的、充满高能粒子风暴的死亡星尘带!什么救援穿梭机?!那是补刀的猎犬!是为了确保没有活口泄露你们肮脏的阴谋!”
隗枭的咆哮中充满了被背叛的疯狂和深入骨髓的剧痛,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地狱般的时刻:
“我的船…‘信天翁号’…就在我眼前!被粒子风暴撕碎!引擎过载爆炸!合金像蜡一样融化!我的队员…杰克、莉娜、老哈维…他们的惨叫就在通讯频道里!就在我耳边!而你们的‘救援’…那艘该死的穿梭机…它就悬停在安全区外!冷眼旁观!记录着我们的毁灭!直到最后…最后才象征性地丢下几颗根本来不及使用的逃生舱!做给谁看?!啊?!”
他猛地扯开自己左肩破碎的作战服,露出下方同样狰狞、混合着生物组织与合金的恐怖构造,疤痕深处似乎还嵌着某种扭曲的金属碎片:
“看到了吗?!这就是你们‘救援’的纪念品!一块来自‘信天翁号’反应堆的破片!它在我身体里烧了三天!三天!等我爬出那片废墟…看到的只有冰冷的残骸和…漆雕岳在事故报告上那冠冕堂皇的签名!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‘不可预测的宇宙灾害’!用我们所有人的血和命…铺平了华禹通往‘星坠’的道路!”
隗枭的声音因极致的痛苦和仇恨而扭曲变形,那只机械义眼闪烁着狂乱的蓝光:
“他毁了我的一切!毁了我的脸!毁了我的身体!毁了我的队伍!毁了我的未来!他夺走了属于我们的荣耀和资源!然后…他死了!像英雄一样死了!凭什么?!这不公平!这不公平!!!”
狂风卷起隗枭破碎的衣襟,他如同受伤的孤狼般仰天嘶吼,声音中充满了被命运戏弄的绝望和不甘。这一刻,那个冷酷无情的复仇者面具彻底碎裂,露出底下那个被仇恨和痛苦彻底扭曲、燃烧殆尽的灵魂。
漆雕墨看着眼前这个彻底陷入癫狂的复仇之鬼,听着他充满偏执的控诉,心中翻涌的怒火却奇异地沉淀下来,化为一种冰冷的悲哀和洞悉。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从未如此清晰——那是一个将责任与规则刻进骨子里的军人,一个会在深夜抚摸牺牲战友照片沉默不语的男人,一个临终前紧握他的手,眼中充满未尽遗憾而非胜利喜悦的父亲!
“谎言!” 漆雕墨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如同破开迷雾的利剑,穿透了隗枭的咆哮。“全是你的臆想和推卸责任的借口!”
他强撑着剧痛的身体,背脊在狂风中挺得笔直,目光如炬,直视隗枭那只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右眼:
“九鼎局封存的‘星坠’原始数据链!最高权限!我调阅过!每一份记录!每一条通讯!” 他语速加快,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,“数据链显示,是欧米伽勘探队!是你们!为了抢占先机,在未获得最终安全许可的情况下,擅自关闭了联合导航协议中的关键冗余避障模块!强行穿越那片已被标记为‘高危’、存在间歇性粒子风暴的星尘带!”
“延迟共享数据?” 漆雕墨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,带着无尽的嘲讽,“那是因为你们关闭了数据接收端!华禹的预警信息发了三遍!全被你们的系统屏蔽了!因为你们害怕被监管!害怕被勒令停止冒险!”
“导航误导?那是你们自己关闭避障模块后,导航系统在粒子风暴干扰下的正常计算偏差!是你们亲手关掉了保命的闸门!”
“至于那艘穿梭机…” 漆雕墨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,“它根本不是什么救援船!它是搭载着紧急能量中和力场的工程作业船!是我父亲在接到你们失联的紧急信号后,在明知粒子风暴活跃期、风险极高的前提下,强行申请派出的!它冒着被风暴撕碎的危险,试图冲进去,在你们的飞船彻底解体前,张开力场,稳住核心反应堆,为逃生争取时间!”
他死死盯着隗枭那只因震惊而微微收缩的机械义眼,声音如同寒冰:
“但是!你们反应堆的过载速度远超预期!粒子风暴的强度也远超记录!就在工程船即将进入有效范围的前17秒…‘信天翁号’…爆炸了!巨大的能量冲击和碎片风暴,瞬间摧毁了工程船的前部引擎和力场发生器!它自身都差点坠毁!你身上的破片…不是来自‘信天翁号’!是来自那艘被你们反应堆爆炸波及、差点殉葬的华禹工程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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