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恶魔猎手 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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陨落前五个月
温德尔穿行在幽灵月光笼罩的幽谷中,身后古尔丹之手火山正喷发着骇人的轰鸣。绿色陨石拖着烈焰尾迹划破天际,每当砸落地面,整片大地就如受惊的野兽般震颤不已。远处,黑暗神庙的巍峨轮廓在烟尘中若隐若现。
他下意识摸了摸双刃的刀柄,拭去渗入眼中的灰烬。为寻找伊利丹的新据点,为践行复仇大计,他已然跋涉了太久太久。恍惚间,亡子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——当魔能猎犬扑向哈瑞尔时,那孩子几乎尸骨无存。颈间银叶吊坠被攥得发烫,这本是送给儿子三岁生辰的礼物,却成了最后的馈赠。
五年光阴未能抚平灼心之痛。温德尔咬得牙关作响,任由恨意啃噬灵魂。早知如此,当初警报响起时他就该留在村里,与妻儿乡亲同生共死。可偏偏那日他外出狩猎,待闻讯赶回时,只见倒伏的巨木横亘林间,焦臭的浓烟灼痛咽喉......
他猛然从回忆中抽身。这些记忆如同流沙,稍有不慎就会令人理智尽失。清醒时他再明白不过:没有哪个神志正常的精灵会耗费数年追踪背叛者的党羽,更不会孤身穿越传送门踏上这片诅咒之地。
借着阴影掩护,温德尔向神庙外墙潜行。城垛上巡逻的守卫、空气中涌动的结界魔力皆在感知之中。如今的黑暗神庙已成铜墙铁壁,而他必须完成使命。
风雨与陨石在巨石垒砌的外墙上留下纵横交错的裂痕,对于曾在灰谷巨木间攀援的游侠而言,这些缝隙便是最好的支点。温德尔纵身跃起,指尖扣住岩隙,如猿猱般轻盈上攀。
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,紧绷的肌腱如弓弦般震颤。下方巡逻的邪兽人队伍正踏着沉重的步伐,温德尔本想向艾露恩祈祷,却又怀疑月神的光辉能否照耀这个被诅咒的世界。他只得清空杂念继续攀爬,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阴影的庇护上。
整座山谷都在轰鸣——火山咆哮与风声嘶吼完美掩盖了精灵攀岩的细微响动。但温德尔仍在岩缝间静止片刻,尖耳捕捉着下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。他低头瞥见地面上支离破碎的阴影,突然意识到只需松手坠落,就能终结所有痛苦,与家人团聚。
但对复仇的渴望比死亡更强烈。他猛然发力翻过垛墙,蜷进箭塔的阴影里喘息。没有惊动任何守卫——这支连正规军都束手无策的恶魔要塞,竟被他孤身突破了。就在这时,月光下掠过一道蝠翼阴影。
命运竟如此慷慨:背叛者本人正翱翔在夜空中。或许他也被梦魇困扰?当温德尔摩挲着银叶吊坠默念\"就快到了,孩子\"时,伊利丹恰好降落在最高塔楼的平台上。恶魔猎手焦躁地踱步,突然按住栏杆望向远方——那覆着绷带的眼窝是否发现了入侵者?传说他失明的双眼能洞见真实。
通往塔顶的路线比预想简单:守卫们倚仗魔法结界疏于戒备,他们防备的是千军万马,而非一个被悲痛与仇恨折磨的孤魂。温德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匕首在鞘中发出饥渴的嗡鸣。
温德尔向高塔潜行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。多年的猎杀生涯让他深谙隐匿之道,但阴影之中或许同样蛰伏着致命的哨兵——也许此刻,就有一把淬毒的匕首正对准他的后心。
他再次质疑自己是否清醒。自目睹邪能猎犬撕咬儿子残躯的那刻起,他的理智便已支离破碎。灰谷的焦烟与血腥味忽然在鼻腔复苏,孩童骨骼碎裂的脆响回荡耳畔。精灵喉间溢出一声呜咽,又立刻咬紧牙关。此刻失神,无异于自取灭亡。他必须摒弃杂念,只专注于唯一的目标。
抵达塔底后,温德尔将生死托付给运气与敏捷,沿着螺旋阶梯疾驰而上。
终于,他站在了巅峰。
那个追寻多年的身影就在眼前。
伊利丹收拢蝠翼伫立塔顶,宛如在抵御夜寒。他低垂犄角,凝望远方的火山,盲眼似能穿透黑暗窥见凡人不可知的奥秘。忽然,背叛者转过身来——仿佛早已知晓访客的到来。
温德尔抽出匕首,刃面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。他缓步上前,却在最后时刻单膝跪地,将武器呈于恶魔猎手足前。
\"请原谅我的冒犯,伊利丹大人。我不得不避开守卫,只为与您对话。\"
\"所求为何,夜之子?\"伊利丹的声音如熔岩翻滚。
\"我要诛杀毁灭我家族的仇敌,用敌人的鲜血祭奠亡魂。\"
\"我的敌人多如繁星。\"
\"我愿追随您的道路,\"温德尔抬头,眼中燃着幽绿火焰,\"猎杀恶魔,洞悉真相。\"
\"真相的重量会压垮凡人,\"伊利丹的蝠翼在身后舒展,\"而夜已深沉。\"
\"您会教导我吗?\"
\"你和千万个如你一般的灵魂。\"背叛者转身望向深渊,\"下去休息吧。要么得偿所愿,要么万劫不复。\"
话音消散在风中,温德尔知道,这是逐客令,亦是诺言。
温德尔茫然地走下塔楼,两名纹身精灵已在阴影中等候。他们似乎早预见了这位不速之客——既未拔剑,也未显露半分惊讶。
这是两名被邪能改造过的卡多雷。女性精灵的面容已半恶魔化:空洞眼窝里跃动着绿焰,额前突起细小犄角。单薄的衣衫遮不住周身发光的刺青,那些符文仿佛有生命般吸引着温德尔的视线。当他试图解读其中奥秘时,女精灵突然龇出尖牙。
\"你面见了吾主。\"她的声音像被硫磺灼伤过,带着扭曲的嫉妒。
温德尔以沉默应对这场无声的试探。另一个精灵更令人不安——缝合的眼皮与嘴唇,赤裸上身布满比同伴更密集的刺青。他腰间皮带上别着整套长针,每根针眼穿着浸血的皮绳。
\"看来你很特别。\"女精灵舔着獠牙,\"吾主很少亲自接见候选者。\"
被称为\"针\"的男性突然抬起利爪示意同伴噤声。被缝合的嘴唇蠕动着,竟用舌尖舔舐刺入小臂的钢针。温德尔注视着鲜血顺着针尖滴落,忽然意识到这些刺青全是用带咒血的针线缝制而成。
\"我从不妄测伊利丹大人的意图。\"温德尔后退半步。
\"比我想的聪明嘛。\"女精灵歪着头,\"我叫埃拉瑞希尔,至于他——你就叫'针'吧。反正他早忘了本名。\"
当温德尔行礼时,埃拉瑞希尔爆发出夜枭般的笑声,而针却郑重还礼。这个盲者显然和伊利丹一样,能\"看\"到常人不可见之物。
\"奉吾主之命,带你前往试炼场。\"埃拉瑞希尔突然凑近,硫磺气息喷在温德尔脸上,\"当然,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到那里。\"
针突然将染血的钢针掷向地面,血珠竟在触地瞬间燃起绿火。火焰中浮现出一条通往地底的回廊,两侧石壁镶嵌着无数具仍在抽搐的恶魔头颅。
温德尔握紧银叶吊坠。现在他终于明白——踏入这座神庙时,自己早已死去。活下来的,不过是具装满仇恨的躯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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