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残阳泣血阴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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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墙深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院内假山流水,亭台楼阁,布置得清雅别致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郁气息。这里,是金陵城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,进行隐秘交易的场所之一。
一间密室,门窗紧闭,只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。光线摇曳,将围坐在紫檀木圆桌旁几个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,如同鬼魅。
主位上,坐着一个身穿深紫色锦袍、面容清癯、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文士。他眼神锐利如鹰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正是建文旧臣中依旧活跃、对齐泰黄子澄拥立幼帝极度不满的核心人物之一——前御史大夫,景清。
下首坐着几人,有穿着不起眼布衣却目光精悍的武人,有掌柜打扮却气质阴鸷的商人,还有一位穿着僧袍、闭目捻动佛珠的老僧。气氛凝重而压抑。
“景公,消息…可靠吗?” 那武人打扮的汉子压低声音问道,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,“小殿下…真的…还活着?而且…被带出了宫?”
景清没有立刻回答,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、质地特殊的桑皮纸,轻轻推到桌子中央。纸上没有任何文字,只有一个用特殊药水绘制的、极其复杂的徽记——一只滴血的眼睛,包裹在破碎的莲花之中。
“‘血泪佛’的‘归位’印…” 那一直闭目的老僧猛地睁开眼,浑浊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,死死盯住那个徽记,声音沙哑干涩,“这是阴氏最高级别的‘接引’标记!错不了!他们…真的出手了!将人带走了!”
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!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!那个被“归位”的孩子!建文帝的幼子!建文一脉最后的、也是最正统的希望!竟然真的可能还活着!而且落入了那个神秘而恐怖的“血泪佛”手中!
“可是…‘血泪佛’沉寂数十年,为何突然出手?” 商人打扮的男子眉头紧锁,带着深深的疑虑,“他们带走小殿下,意欲何为?是庇护?还是…另有所图?”
“不管他们图什么!” 武人汉子猛地一拳砸在桌上,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,“只要小殿下还活着!只要他还在大明!我们就必须找到他!他是正统!是希望!是我们扳倒朱棣逆贼、拨乱反正的唯一旗帜!”
“谈何容易!” 景清冷冷开口,声音如同冰珠落地,“‘血泪佛’行踪诡秘,如同鬼魅。他们带走的人,如同石沉大海!我们的人,连一丝线索都摸不到!” 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。阴氏“血泪佛”的可怕,他比在座任何人都清楚。那是比锦衣卫更神秘、更无孔不入的存在!
“那…那该如何是好?” 商人焦躁地问道。
景清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那位老僧身上:“衍悔大师,您是方外之人,又曾与…前朝有些渊源。依您看,阴氏此番动作,其背后…是否有迹可循?”
衍悔大师(虚构人物)枯瘦的手指缓缓捻动佛珠,浑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,望向无尽的虚空,沉默良久,才缓缓开口,声音如同来自古墓:
“阴氏…‘血泪佛’…所求者,非世俗权柄,乃…因果之秘,长生之妄。”
“建文一脉…身负太祖嫡传之‘龙气’,又兼…前朝覆灭之‘大怨’…此等命格,于‘血泪佛’眼中,恐是…祭炼邪功,沟通幽冥之…绝佳‘引子’…”
“归位…非生路…恐是…炼狱之始…”
老僧的话,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!密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!祭炼?引子?炼狱?!
“不!不可能!” 武人汉子失声叫道,脸色煞白,“大师!您是说…小殿下他…他落入魔窟?!他们…他们要拿小殿下…做…做那邪功的…”
“噤声!” 景清厉声喝止,脸色同样难看至极。衍悔大师的话,印证了他心中最深的恐惧!阴氏“血泪佛”,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!他们带走那个孩子,绝非出于仁慈!
“那…那我们更要尽快找到小殿下!” 商人急道。
“如何找?” 景清反问,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,“大海捞针?还是…引蛇出洞?”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桌面上那张桑皮纸,那个滴血的莲花眼徽记。
“景公的意思是…” 衍悔大师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“既然‘血泪佛’想要‘引子’…” 景清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那我们就…再给他们送一个‘引子’!一个…更‘合适’的‘引子’!搅浑这潭水!逼他们…现出踪迹!”
“更…合适的引子?” 众人愕然。
景清没有直接回答,他的手指蘸了蘸杯中早已冷掉的茶水,在光滑的桌面上,缓缓写下一个名字——朱文圭!
当今名义上的皇帝!建文帝的皇次孙!同样身负“龙气”与“大怨”的孩童!
密室中一片死寂!所有人都被景清这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惊呆了!这是…要用幼帝做饵?!去钓那恐怖莫测的“血泪佛”?!
“景公!这…这太冒险了!万一…” 商人惊骇道。
“没有万一!” 景清猛地打断他,眼中是孤狼般的决绝,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!也是小殿下…唯一的生路!齐泰、黄子澄把持幼帝,视其为傀儡!与其让他在这深宫中慢慢腐烂,不如…让他发挥最后的价值!引出‘血泪佛’,我们才有机会浑水摸鱼,找到真正的小殿下!”
疯狂的计划!巨大的风险!但在这绝望的旋涡中,这似乎又成了唯一可见的、带着一线血腥微光的路径!
衍悔大师闭上眼,手中佛珠捻动得更快,低低地宣了一声佛号,却并未出言反对。其余几人面面相觑,最终,那武人汉子眼中也燃起同样的疯狂火焰:“干了!为了小殿下!为了大义!”
一个以幼帝为饵,意图搅动“血泪佛”这潭深水的惊天阴谋,在这金陵城的暗夜中,悄然成型。
**四、 西山惊讯**
西山行营,中军大帐。
朱棣靠坐在厚厚的锦被中,脸色依旧苍白,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,却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宝剑,穿透帐内凝重的气氛,直刺跪在榻前的丘福。
帐内药香弥漫,却压不住丘福身上带来的硝烟与血腥气息。他风尘仆仆,甲胄上布满刀痕和暗褐色的血渍,显然是刚从北平城内血战之地赶回。
“…德胜门…豁口…火油焚敌…暂阻其锋…然守军…十不存三…箭尽粮绝…杨文…投石攻城…危在旦夕…” 丘福的声音嘶哑干涩,每吐出一个字都无比艰难,将北平城内炼狱般的景象,血淋淋地呈现在朱棣面前。
朱棣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敲击着锦被边缘的手指,节奏越来越快,显示出内心汹涌的惊涛骇浪。他仿佛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城墙,看到了浴血死战的军民,看到了长子朱高炽那绝望而倔强的身影。
“…太子…已下令…拆屋毁墙…妇孺皆兵…誓与北平…共存亡…” 丘福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朱棣的手指猛地停住。深潭般的眼底,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——有痛心,有愤怒,更有一丝…难以言喻的骄傲?他的儿子,那个他曾经认为过于仁弱的长子,在绝境中,终于迸发出了属于朱家血脉的刚烈!
“高煦…逆子…” 朱棣的声音低沉沙哑,如同寒冰摩擦。丘福带来的另一个消息,关于朱高煦勾结朵颜、前线作乱、甚至派遣死士潜入西山行刺的详情,更让他心头的怒火如同岩浆般翻涌!骨肉相残!引狼入室!此獠…已无药可救!
“陛下…” 丘福抬起头,虎目含泪,“末将请命!即刻率西山所有能动之兵,驰援北平!与太子殿下共守国门!纵粉身碎骨…”
“不准。” 朱棣的声音斩钉截铁,打断了丘福的请战。丘福愕然抬头。
朱棣的目光越过丘福,仿佛穿透了营帐,望向东南方向,那遥远的、暗流汹涌的金陵。
“北平…是饵…也是…磨刀石…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全局的冰冷和疲惫,“高炽…需要这场火…这把刀…去淬炼…去坐稳…他的位置…”
丘福浑身一震!陛下…竟是要用北平的存亡血火,作为磨砺太子的砺石?!这…这未免太过残酷!
“至于高煦…” 朱棣眼中杀机毕露,那属于马上帝王的铁血气息瞬间弥漫整个营帐,“勾结外寇,谋刺君父…其罪…当诛九族!”
他猛地咳嗽起来,心口剧痛,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。王太医慌忙上前,却被朱棣挥手制止。他喘息片刻,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,看向丘福:
“你…立刻…持朕密旨…”
“飞鸽传书…张玉、朱能…”
“…高煦…不必生擒…”
“…朵颜…陈亨…及其党羽…尽屠之!”
“…辽东杨文…破城之日…便是…其…族灭之时!”
每一个字,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!冷酷!决绝!没有丝毫转圜余地!
丘福心头剧震,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滔天杀意,连忙叩首领命:“末将遵旨!”
朱棣疲惫地闭上眼,仿佛刚才那几句话耗尽了所有力气。片刻,他复又睁开,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深沉的忧虑,声音也低沉了许多:
“…冰儿…妙锦…如何了?”
提到这个,丘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,甚至带着一丝恐惧。他艰难地开口,将冰儿体内寒气突然失控爆发、徐妙锦被寒气反噬重创、命悬一线的恐怖情景,以及王太医束手无策的绝望,一五一十地禀报。
帐内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。
朱棣沉默着,深潭般的眼底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震惊、痛惜、愤怒,还有一丝…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?那个孩子…他体内沉睡的力量,竟恐怖如斯?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幸免?
“…不惜…一切代价…保住…妙锦…” 良久,朱棣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,“冰儿…他…非人力可及…听天…由命吧…”
连这位横扫六合的帝王,在面对那源自异宝的诡异力量时,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。这江山,这血脉,这未解的诅咒…究竟会走向何方?
丘福领命退出大帐,心情沉重如同压着万钧巨石。北平血火,幼主异变,徐小姐垂危…这重重危机,如同巨大的旋涡,要将一切吞噬。
而在冰儿营帐内,王太医看着半边身体被幽蓝冰晶覆盖、气息奄奄的徐妙锦,又看看软榻上那如同冰玉神只般、散发着非人气息的孩子,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他手中的金针,颤抖着,却不知该刺向何处。
金陵城中,景清的手指,轻轻点在了桌面上那个代表幼帝朱文圭的名字上,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火焰。
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,无边的黑暗笼罩大地。血与火的惊蛰,正滑向更加深不可测的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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