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龙榻惊澜霜刃藏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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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大将军,高阳郡王殿下今日一早便率其亲卫出营…说是…巡视周边隘口,以防叛军溃逃。” 副将回禀。
巡视隘口?朱高煦的亲卫营精锐彪悍,远超寻常斥候,用得着他堂堂郡王亲自去巡视?张玉心中冷笑。他早已接到丘福密报,陛下苏醒,对朱高煦已有警惕。此刻朱高煦的举动,更让他心中警铃大作!
“传令!” 张玉声音冰冷,“平安若真心归降,明日午时,开城自缚,于北门跪迎王师!本将军自当禀明太子殿下,酌情处置!至于求见郡王…哼!军国大事,岂容讨价还价!不必理会!”
“是!” 斥候领命而去。
朱能担忧道:“大将军,二殿下他…怕是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 张玉打断他,眼中寒光闪烁,“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他巡视是假,联络平安,甚至…联络更远处的势力…是真!” 他目光投向沙盘上辽东的方向。
“报——!紧急军情!” 又一名浑身浴血的“黑鸦卫”密探冲入大帐,声音带着一丝急切,“大将军!截获飞往辽东的密信!是…是用高阳郡王密押发出的!”
张玉瞳孔骤缩!一把夺过密探呈上的、已被拆封的密信。信笺上字迹潦草却刚劲,正是朱高煦亲笔!
“…辽东杨总兵台鉴:”
“…燕王病笃,命不久矣!太子孱弱,妇孺当国!北平空虚,此乃天赐良机!平安已暗投于我,可为内应!”
“…望杨总兵速发精骑,星夜兼程,直取榆关!弟当亲率朵颜铁骑(注:此处指朱高煦试图拉拢或控制的朵颜部分兵力),与杨总兵会猎于北平城下!共分幽燕!”
“…事成之后,幽云之地,尽归杨总兵!弟只求…清君侧,正朝纲!朱高煦顿首再拜!”
“好!好一个‘清君侧,正朝纲’!” 张玉怒极反笑,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!信笺碎裂!“朱高煦!你好大的狗胆!勾结外敌,引狼入室!欲行篡逆!”
帐内诸将无不色变!朱能更是须发戟张:“这逆贼!竟敢如此!”
“他敢勾结杨文,必有所恃!” 张玉眼神冰冷如刀,“朵颜三卫…陈亨!”
“大将军!陈亨将军自归顺以来,约束部众,谨守军令!并无异动!” 副将连忙道。
“没有异动…不代表没有异心!” 张玉斩钉截铁,“陈亨此人,反复无常!陛下在时,尚能慑服!如今陛下昏迷,太子监国…难保他不起二心!朱高煦敢打朵颜的主意,必是与其有所勾连!至少…是认为有隙可乘!”
他猛地起身,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大帐:“传我将令!”
“第一,朱能!你立刻点齐本部最精锐骑兵!持我令箭!秘密前往朱高煦大营!以议事为名,将其…就地拿下!若遇反抗…格杀勿论!将其亲卫营,全部缴械看押!”
“第二,调右营李彬部,立刻接管朱高煦所部防区!严密监视!凡有异动者,杀!”
“第三,派人飞马传令陈亨!命其即刻来真定大营…述职!不得有误!另…密令安插在朵颜军中的‘黑鸦卫’,严密监视陈亨及其心腹!若有异动…先斩后奏!”
“第四,加派三倍斥候,严密监视辽东方向!榆关守将,换我们的人!杨文但有异动…不必请命,全力阻击!”
“第五,飞鸽传书北平!急报太子殿下和丘福将军!朱高煦谋逆!北平…进入最高戒备!”
一连串命令如同疾风骤雨,带着铁血杀伐之气!张玉眼中没有丝毫犹豫。他知道,此刻任何心慈手软,都可能葬送陛下和太子,葬送这来之不易的局面!朱高煦…必须立刻铲除!朵颜…必须牢牢掌控!
“末将领命!” 朱能等将领轰然应诺,杀气腾腾地冲出大帐!
张玉独自站在巨大的沙盘前,看着代表真定孤城的标记,又看向遥远的辽东和北平方向,眼神凝重如铁。陛下苏醒,本是定海神针,但冰儿突发恶疾,朱高煦又跳出来谋逆…这多事之秋,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!
他缓缓拿起朱高煦那封通敌密信,指尖划过“燕王病笃,命不久矣”那几个刺眼的字,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忧虑。陛下…您一定要撑住啊!
**四、 金陵魅影**
金陵城,皇宫大内。
夜色深沉,宫灯在寒风中摇曳,投下幢幢鬼影。经历了“靖难”风波和帝位更迭,这座庞大的宫殿群,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恐慌。宫人们行色匆匆,噤若寒蝉。
冷宫深处,一处更加偏僻破败的宫苑。寒风从破损的窗棂灌入,吹得残烛明灭不定。
废后马氏(建文帝皇后)抱着怀中熟睡的婴儿(建文帝幼子朱文圭?或是其他皇子?),蜷缩在冰冷的床榻角落。她面容枯槁,眼神空洞,早已不复昔日母仪天下的风采。自从建文帝“驾崩”,皇次孙朱文圭被齐泰、黄子澄拥立为帝,她这个废后和怀中这前朝余孽,便被遗忘在这冰冷的角落,如同尘埃。
“吱呀——”
破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。没有脚步声。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,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。
马氏猛地抬头,看到那黑袍身影,如同受惊的兔子,浑身剧颤,死死抱紧怀中的婴儿!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!又是他!那个带来“佛”字玉佩的恶魔!
黑袍人缓缓走近。烛光下,他脸上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惨白面具,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。他停在马氏床前,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她惊恐的脸,最终落在她怀中那熟睡的婴儿身上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缓缓抬起手。手中,赫然又拿着那枚——**刻着“佛”字的莲花座玉佩**!
玉佩在残烛下散发着幽幽的、不祥的绿芒。
马氏的呼吸瞬间停滞!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上一次,这枚玉佩的出现,带走了她贴身侍女的一条命(被灭口)!这一次…他又要什么?!
黑袍人的目光从玉佩移向马氏,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,毫无感情地响起:
“…佛主…法旨…”
“…此子…留之无用…”
“…当…‘归位’…”
“归位?!” 马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!她猛地将婴儿死死护在身后,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尖锐变调:“不!你不能!他还是个孩子!他什么都不知道!求求你!放过他!放过我的孩子!”
“归位…” 黑袍人似乎根本听不懂马氏的哀求,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,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压迫着马氏,“…或…玉石俱焚…”
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。手中,握着一个极其小巧的、闪烁着幽蓝光泽的——**玉瓶**!瓶口用蜡密封,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甜腥气息!
毒药!见血封喉的剧毒!
马氏瞬间明白了“玉石俱焚”的含义!不交出孩子…她和孩子…现在就得死!
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她!她看着怀中熟睡、毫不知情的婴儿,又看看黑袍人手中那枚冰冷的玉佩和致命的毒药…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汹涌而下。
“…报应…都是报应…” 马氏喃喃自语,眼神空洞绝望。她知道,自己没有选择。阴氏的“血泪佛”,如同附骨之蛆,根本不会放过她们母子!与其都死在这里,不如…
她颤抖着,极其缓慢地,将怀中的婴儿轻轻放在冰冷的床榻上。然后,她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地,对着黑袍人,重重地磕下头去,额头撞击在冰冷的地砖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…求…求佛主…慈悲…”
“…给…给我儿…一个…痛快…”
她泣不成声,身体因巨大的悲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。
黑袍人冰冷的目光扫过马氏,又落在榻上那依旧熟睡的婴儿身上。他收起了毒药玉瓶,却将手中的那枚“佛”字玉佩,轻轻放在了婴儿的襁褓之上。冰冷的玉佩贴着婴儿温热的胸口。
随即,他俯下身,如同鬼魅般,用一块浸染了特殊药水的黑色绒布,极其轻柔地盖在婴儿的口鼻之上…
婴儿在睡梦中似乎感到不适,小小的眉头皱了皱,小嘴微微张合了一下…随即…呼吸变得异常平稳绵长,仿佛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。
黑袍人直起身,不再看瘫软在地、如同失去灵魂的马氏。他如同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融入门外的黑暗之中,消失不见。
破败的宫苑内,只剩下残烛摇曳,马氏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,以及…襁褓上那枚散发着幽幽绿芒的——“佛”字玉佩。
而在距离金陵千里之外的北平西山行营,那场与死神争夺冰儿的搏斗,依旧在继续。
王太医的金针在冰儿瘦小的身体上颤抖,千年火参粉混合着烈酒被强行灌入。冰儿青灰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转机,但胸口那微弱的起伏,依旧如同风中残烛。
徐妙锦紧紧握着冰儿冰冷的小手,泪水早已流干,只剩下无尽的祈祷和绝望的守候。
帐外,风雪似乎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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