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龙隐惊涛承运承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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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平城,承运殿。
昔日肃杀的灵堂痕迹早已被抹去,取而代之的是庄严肃穆的帝王气象。巨大的蟠龙金柱耸立,明黄帷幔低垂,鎏金香炉中升腾着沉静的龙涎香。然而,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血腥与硝烟气息,提醒着这座宫殿刚刚经历的血雨腥风。
殿内,文武分列。张玉、朱能、丘福、陈亨(朵颜三卫在阴氏伏诛后重新归顺,陈亨戴罪立功)、以及北平都司诸将、王府旧臣,人人身着簇新朝服,却难掩脸上的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凝重。他们的目光,都聚焦在丹陛之上。
丹陛顶端,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紫檀木蟠龙宝座空悬。宝座之前,设一紫檀御案。御案之上,覆盖着明黄锦缎,锦缎之下,隐隐透出方正威严的轮廓——正是那方历经劫难、重见天日的——**传国玉玺**!
玉玺之前,站着一个人。
朱高炽。
他穿着一身临时赶制的、略显宽大的明黄太子常服(登基大典需回金陵举行),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,身形瘦弱,甚至需要微微倚靠御案才能站稳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巨大的惶恐、不安和一种被命运推上高位的茫然。父亲重伤昏迷,生死未卜,强敌虽退,余波未平,这如山的重担,猝不及防地压在了他尚显稚嫩的肩膀上。
在他身侧,徐妙锦换上了一身庄重的宫装,脸色依旧憔悴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她一手轻轻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朱高炽,另一只手,则紧紧牵着满脸懵懂、穿着小王服、眼神怯生生的朱高燧。
“吉时已到——!” 司礼太监拖着长音,打破了殿内死寂的肃穆。
所有人的目光更加灼热。张玉深吸一口气,作为此刻军权最重、威望最高的将领,他率先出列,手捧一份明黄诏书(由张玉、朱能、丘福等重臣联名草拟,以朱棣名义发出),声音洪亮,响彻大殿: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”
“朕以凉德,嗣守鸿基,夙夜兢兢,罔敢怠荒。然奸邪构衅,祸起萧墙,几倾社稷。赖天地祖宗之灵,将士用命,忠良戮力,逆首伏诛,凶顽荡平。”
“皇长子高炽,仁孝性成,聪明天纵,宜承大统,以奉宗庙。着即监国,总揽军国重事!待朕康复,再行登基大典!”
“特赐传国玉玺,暂存承运,昭示天命!望尔克勤克慎,敬天法祖,亲贤远佞,安抚黎庶,以固国本!钦此——!”
“臣等谨遵圣谕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 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声瞬间响彻大殿!群臣跪拜,声浪震得殿宇嗡嗡作响!
朱高炽被这巨大的声浪冲击得身体一晃,脸色更加苍白。徐妙锦用力扶住他,低声在他耳边道:“炽儿,挺住!你是太子!是监国!是大明的未来!”
朱高炽看着下方跪伏的文武重臣,看着御案上那方散发着无尽威压的传国玉玺,又想起父亲昏迷前那深沉的嘱托和期许…一股巨大的责任感和使命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压倒了心中的惶恐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挺直了瘦弱的脊梁,用尽全身力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而有力:
“众卿…平身…”
“孤…年幼德薄,骤担重任,诚惶诚恐…然,父皇教诲在耳,江山社稷在前,万民福祉在心…孤…必当殚精竭虑,不负父皇重托,不负众卿厚望!”
“即日起…擢升张玉为征虏大将军,总领天下兵马,肃清叛逆余孽,安抚地方!”
“擢升朱能为左都督,丘福为右都督,辅佐张将军,整饬军务,拱卫京畿!”
“其余诸卿…各司其职,共克时艰…待…待父皇龙体康健…再行封赏!”
虽然声音依旧带着少年的稚嫩和虚弱,但那份努力撑起的威严和条理清晰的任命,让殿内群臣心中稍安。张玉、朱能、丘福等人更是心中激荡,齐声领命:“臣等誓死效忠太子殿下!效忠大明!”
权力的交接,在这硝烟未散的北平城,以一种仓促而悲壮的方式完成。十五岁的朱高炽,在徐妙锦的扶持下,在传国玉玺的威压中,接过了这摇摇欲坠的江山。
**二、 冰宫龙吟**
西山行营,戒备森严更胜往昔。阴氏虽死,“血泪佛”余孽未清,朱棣的安危是头等大事。
王帐已移至行营最核心处,由最忠诚的“黑鸦卫”层层拱卫。帐内药味浓重,王太医和数名御医日夜轮值,寸步不离。
朱棣依旧昏迷。但相比王帐血战时的濒死状态,此刻他的气息平稳了许多,脸色也不再是骇人的金纸色,而是带着一种失血的苍白。王太医每日施针用药,吊住心脉,清除残毒,但朱棣何时能醒,依旧是个未知数。那场搏杀和剧毒,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重创。
徐妙锦在协助朱高炽处理完北平城初步的军政要务后,便立刻赶回西山。她心中记挂着姐夫的伤势,更记挂着姐夫昏迷前那“真龙归位”的遗命!冰宫中的真皇子,是仪华姐姐用生命守护的秘密,是姐夫以江山相托的嘱望,更是大明未来国本所系!
她将朱高炽的监国印信和北平城的情况简略告知张玉、丘福后,便带着丘福亲自挑选的一队绝对忠诚、身手最好的“黑鸦卫”精锐,以及王太医(需他判断婴儿状况),在风雪稍歇的黎明,再次秘密前往庆寿寺后山!
地宫入口依旧被严密把守。丘福留下的心腹将领见到徐妙锦和丘福,立刻开启封堵的巨石。
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徐妙锦紧了紧身上的狐裘,手持火把,当先踏入幽深的通道。丘福和王太医紧随其后,黑鸦卫们警惕地护卫四周。
穿过空旷的石厅(墨玉佛像碎片已被清理),沿着陡峭湿滑的冰阶,再次踏入那座万载冰宫。寒气刺骨,冰晶在火把下折射出七彩光芒,美得惊心动魄,也冷得深入骨髓。
冰宫中央,那巨大的冰莲台依旧。传国玉玺已被取走,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。徐妙锦的目光,却死死锁定在冰宫最深处——那面巨大的、光滑如镜的冰壁!
仪华信中提到的“冰棺”…就在这冰壁之后?!
“丘将军!按姐姐信中提示和王爷…的推测,机关应该就在冰莲台底部!” 徐妙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丘福点头,带着几名黑鸦卫上前。他们仔细检查冰莲台的基座。果然!在莲花瓣与基座连接的隐蔽处,发现了一个极其精巧、与冰质几乎融为一体的——**莲花形凹槽**!形状…竟与徐妙锦手中那把开启玉匣夹层的金属钥匙完全吻合!
徐妙锦深吸一口气,取出那把染血的、冰冷的钥匙。钥匙插入凹槽,严丝合缝。
“咔嚓…轰隆隆…”
一阵沉闷的机括声和冰层摩擦声响起!整座冰宫仿佛都在微微震动!只见那面巨大的冰壁,竟然如同两扇沉重的石门,缓缓地向内开启!一股更加古老、更加阴寒的气息,如同沉睡万年的巨兽苏醒般,从门后汹涌而出!
门后,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冰室。冰室中央,赫然摆放着一口通体由**万载玄冰**雕琢而成的——**冰棺**!
冰棺晶莹剔透,棺盖并未完全封死。透过冰层,可以清晰地看到,棺内铺陈着厚厚的、明黄色的锦缎。锦缎之上,静静地躺着一个裹在精致襁褓中的——**婴儿**!
那婴儿看起来约莫两三岁大小(建文元年至今已近三年),小脸圆润,五官精致,在玄冰的映衬下,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。他双目紧闭,似乎在沉睡,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,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胸口微微起伏,气息平稳悠长。
王太医连忙上前,隔着冰棺仔细查看,又小心地打开棺盖一条缝隙,伸手探了探婴儿的鼻息和脉搏。
“如何?” 徐妙锦和丘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王太医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激动:“天佑大明!天佑大明啊!小殿下…气息平稳!脉象虽因寒气侵染略显沉缓,但…生机盎然!无病无灾!这…这玄冰之棺…竟有封存生机之效?!简直是…神迹!”
徐妙锦看着冰棺中那酷似姐夫和姐姐(仪华)眉宇的婴孩,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!姐姐…这就是你用生命守护的孩子!这就是大明的真龙血脉!姐夫…你看到了吗?
“快!小心!将冰棺…连同小殿下…一起抬出去!务必小心!不可惊扰!” 丘福强压着心中的狂喜和震撼,声音嘶哑地命令道。他明白,这个孩子的现世,将彻底改变大明的格局!他的身份,在尘埃落定之前,必须绝对保密!
黑鸦卫们小心翼翼,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,用特制的软垫和厚毯包裹住冰棺,极其缓慢、平稳地将其移出冰室,移出冰宫…
当冰棺被抬出地宫,沐浴在久违的、虽然依旧凛冽却充满生机的天光之下时,棺中的婴儿似乎有所感应。他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,粉嫩的小嘴无意识地吧嗒了一下,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、却如同天籁般的——**呓语**。
**三、 暗礁潜流**
北平城的权力中心,暂时从西山行营转移到了承运殿。但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城池,远未恢复平静。
监国太子朱高炽在徐妙锦的辅佐下,勉力支撑着局面。张玉、朱能、丘福等重臣则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,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军务政务:清剿李景隆溃军残部,安抚惊魂未定的百姓,整顿混乱的城防,接收投诚的朝廷官员,调配粮草军械,抚恤阵亡将士家属…每一项都千头万绪,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新的动荡。
承运殿偏殿,临时改成了朱高炽的理政之所。案牍堆积如山。朱高炽脸色苍白,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正强撑着精神批阅一份关于安置流民的奏报。徐妙锦坐在一旁,不时低声提醒,帮他梳理要点。朱高燧则被安置在内殿,由可靠的嬷嬷照看。
“姑姑…” 朱高炽放下笔,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“张将军奏报,李景隆主力虽溃,但其帐下都督平安、瞿能等部,仍聚众数万,盘踞在真定一带,收拢溃兵,蠢蠢欲动…辽东方面,虽有毛整将军襄助,但朝廷新任命的辽东总兵官杨文,已率军出关,似有反扑之意…还有朵颜三卫…陈亨虽已归顺,但其部伤亡不小,又遭此反复,军心不稳…需重金安抚…”
徐妙锦看着朱高炽眼中的忧虑,心中叹息。这担子,对一个十五岁的病弱少年来说,实在太重了。她温声道:“炽儿不必过于忧心。张玉、朱能皆是当世名将,丘福忠心耿耿,有他们在,乱军翻不起大浪。朵颜三卫那边,可让陈亨挑选得力部将,厚赏其功,再派得力文官安抚,晓以大义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稳住北平,恢复民生,等待…你父皇醒来。”
提到父皇,朱高炽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担忧:“父皇…他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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