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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浩然曝光病历:外卖员苏明远车祸失忆。
舆论瞬间逆转:“骗子!失忆妄想自己是状元!”
李芳在办公室冷笑,她早知道两个苏明远同名同姓、生辰一致。
苏明远拨通陈浩然电话:“庆朝有‘同名同姓’之说。”
直播会上,他展示现代苏明远日记:“要是能像古人那样活得堂堂正正就好了。”
专家鉴定字迹真实时,弹幕突然刷过:“原来,是两个苏明远在相遇。”
陈浩然的微博像是一颗投进平静湖面的巨石,激起的不是涟漪,而是滔天巨浪。那张病历截图像瘟疫一样在网络上蔓延,冰冷清晰的印刷体字迹如同毒刺,狠狠扎入每一个曾为“庆朝状元苏明远”心潮澎湃的看客眼中。
“患者苏明远,1993年出生……因车祸导致严重脑震荡及逆行性遗忘……”
下面紧跟着的,是几张翻拍清晰的外卖平台接单记录截图,穿着皱巴巴黄色制服、戴着廉价头盔的苏明远,正对着镜头有些局促地挤出笑容。
“实锤!惊天骗局!失忆症患者妄想自己是古代状元!”
“我就说嘛!哪有什么穿越重生!哗众取宠的小丑!”
“骗子!滚出公众视野!消费我们的感情!”
“失忆妄想自己是状元?年度最佳笑话!”
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,速度之快令人心悸。那些曾经将他捧上神坛的热情赞美,此刻化为最恶毒、最刻薄的谩骂和嘲讽,如同无数只沾满污秽的手,从网络的每一个角落伸出来,想要将他彻底撕碎、拖入泥潭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,城市另一端摩天大楼顶层那间巨大的办公室里,李芳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蚂蚁般渺小的车流与人影。巨大的电子屏幕上,正滚动着那些洪水猛兽般的评论。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,袅袅青烟升腾,模糊了她唇边那抹冰冷而笃定的弧度。
“果然来了。”她低声自语,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,却又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寒意。
她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,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。指尖拂过冰冷的金属外壳,里面储存着那份她早已掌握的、关于那个送外卖的苏明远的一切档案——姓名、出生日期、籍贯、生平……每一个字,都与她精心策划推出的“庆朝状元”分毫不差。
同名同姓,甚至,生辰八字都严丝合缝。这是她棋盘上早已埋下的一颗暗子,只待陈浩然按捺不住,亲手将它翻出。她从未打算告诉苏明远。真相?真相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,时机未到,何必揭开?让猜忌与混乱在对手阵营里滋生蔓延,岂非更好?屏幕的反光映在她精致的镜片上,一片冷冽的白芒。她吸了一口烟,缓缓吐出,烟雾缭绕中,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隼。
那纸薄薄的病历截图,却像一座沉重的冰山,轰然撞进苏明远的意识深海。冰冷的字句——“逆行性遗忘”——每一个笔画都像淬了毒的冰针,狠狠刺入他的脑海最深处。
办公室窗外,城市白昼的喧嚣隔着玻璃传来,却显得遥远而空洞。苏明远坐在宽大的皮椅里,背脊挺得笔直,那是庆朝翰林院十年寒窗刻入骨髓的仪态。然而此刻,他的指尖却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,紧紧捏着平板电脑冰冷的边缘,指关节泛出用力的青白。
“苏明远……1993年……”他无意识地呢喃,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。
就在这名字响起的瞬间,一股尖锐的、仿佛要将头颅劈开的剧痛毫无预兆地炸开!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撕裂,色彩与线条疯狂扭曲、旋转。
他猛地闭上眼,身体因剧痛而绷紧。黑暗中,不再是办公室的静默,而是无数嘈杂尖锐的碎片轰然倾泻!
刺耳的、金属扭曲断裂的尖啸声撕扯着耳膜,仿佛就在耳边炸响。紧接着是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撞击感,整个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,五脏六腑都瞬间移位。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,混杂着破碎的挡风玻璃飞溅开来的诡异慢镜头,还有……温热的、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,正顺着额角缓缓流下,模糊了视线。
“呃啊……”一声压抑的痛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溢出。他猛地抬手,死死按住剧痛欲裂的太阳穴,仿佛这样就能按住那些疯狂涌出的、不属于“庆朝状元”的恐怖画面。
混乱的旋涡并未停止。白光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炽热与喧嚣——震耳欲聋的锣鼓铙钹声浪排山倒海,几乎要掀翻苍穹!视野里是铺天盖地、浓烈到极致的朱红与明黄。他正骑在高头大马上,沉重的状元冠冕压得脖颈生疼,冰冷的汗水顺着鬓角滑下。身下骏马的铁蹄踏过庆朝帝都朱雀大街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青石板,发出清脆而威严的“哒哒”声,每一次落下都引起街道两旁黑压压人群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。
“状元郎!苏状元郎!”
“看!那就是新科状元苏明远!”
“天佑我庆朝,文曲星下凡啊!”
欢呼声浪如同实质般拍打在身上。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,努力维持着新科状元应有的从容与威仪,目光掠过一张张激动得扭曲变形的面孔。可就在这万人景仰的巅峰时刻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冰冷的虚无感却像毒蛇一样,悄然缠上心头。那感觉如此清晰,仿佛他只是一个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、在这盛大舞台上演出的精致木偶。为谁而演?为何而言?这念头一闪而过,快得抓不住,却留下刺骨的寒意。
“苏总?苏总!您没事吧?”助理小张焦急的声音穿透了脑海中的鼓乐喧嚣,像一根针,瞬间刺破了那场遥远而辉煌的幻梦。
苏明远猛地睁开眼,大口喘着气,如同离水的鱼。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,窗外城市的车流声重新涌入耳中。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的后背,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寒意。他松开按着太阳穴的手,指尖冰凉。
眼前办公桌上,平板屏幕依旧亮着,那张冰冷的病历截图和下面潮水般汹涌的谩骂,像是一张巨大的、充满恶意的蛛网,将他牢牢钉在原地。
两个名字,两个人生,如同两股狂暴的洪流,在他意识的河床上猛烈冲撞。一个是巍峨宫殿、锦绣文章、金榜题名马蹄疾;一个是狭窄出租屋、电动车呼啸、刺鼻消毒水和额角流下的温热血液……哪一个才是真的?哪一个……才是苏明远?
混乱与撕裂的痛苦几乎要将他吞噬。然而,在这片意识的狂风暴雨中,一个异常清晰而坚定的认知,却如同磐石般稳稳浮出水面——无论这具躯壳承载着怎样的过往,无论灵魂来自何方,此刻端坐于此的“我”,是庆朝的状元苏明远!这信念,是他在意识旋涡中唯一能抓住的锚点。
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恶毒评论,尤其是那个始作俑者“陈浩然”的名字,一股混杂着愤怒、决绝的火焰在胸中燃起。他需要面对,需要反击,需要在这铺天盖地的质疑声浪中,发出属于“苏明远”的声音!
他伸出手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,拿起桌上那个光滑冰冷的、被称为“手机”的黑色匣子。屏幕上复杂的图案和符号依旧陌生,但他记得助理演示过的那个动作——手指划过屏幕,找到那个绿色的、画着听筒的图标,点开。
屏幕上跳出一个方框,需要输入一串数字。陈浩然的电话号码……他凝神回忆,那串数字像一串冰冷的密码,清晰地刻在混乱的记忆表层。指尖有些生涩,但异常稳定地,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了下去。
当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,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积蓄全身的力量,重重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拨号键。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
单调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,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。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条纹,如同他此刻内心翻腾的思绪。
几声响后,电话被接通了。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带着明显不耐烦和胜利者傲慢的声音,背景音有些嘈杂,似乎在一个热闹的场合。
“喂?哪位?”陈浩然的声音清晰地传来,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居高临下的随意。
苏明远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,指节再次泛白。他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静静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、属于那个世界的声音。一秒,两秒……沉默在电波中蔓延,像一张无形的网,反而让电话那头隐隐的嘈杂背景音显得更加刺耳。
“说话!谁啊?哑巴了?”陈浩然的耐心显然被这沉默消耗殆尽,语气里的烦躁和轻蔑几乎要溢出来。
就在对方即将挂断的前一刻,苏明远终于开口。他的声音低沉平稳,如同深潭古井,听不出丝毫情绪的波澜,却又带着一种穿透嘈杂背景音的奇异力量,清晰地送入话筒:
“陈公子,别来无恙。”
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背后的嘈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。几秒钟后,陈浩然的声音才重新响起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,那份刻意的傲慢像是被打碎的瓷器,裂开了缝隙:
“……苏明远?是你?!” 他显然没料到这个“骗子”会主动找上门,更没料到会是这种方式。他大概以为对方此刻正缩在哪个角落瑟瑟发抖。
苏明远没有理会对方的震惊。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冰冷的手机和遥远的距离,落在某个虚无的点上,语调平缓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陈述古老箴言般的沉静力量:
“陈公子如此费心,翻出那场车祸,翻出‘失忆’二字,想必已是胜券在握,认定苏某是那欺世盗名、妄想成疾之徒了?”
他微微停顿,像是给听者留下咀嚼这句话的时间。电话那头只有压抑的呼吸声传来。
“然,”苏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,如同金石相击,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陈公子可知,在我庆朝故地,流传着一个说法?”
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,看到了庆朝古老书斋里泛黄的典籍,看到了烛火下老儒生捋须讲述时的庄重神情:
“谓之‘同名同命’。”他一字一顿,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,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,“天意玄奥,非俗眼可窥。同名同姓者,命途纠缠,休戚相关,乃至……魂魄相引!”
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抽气声,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玄奥之语击中,猝不及防。陈浩然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,带着一种被戳中心事的慌乱,他下意识地反驳,声音却有些发虚:“你……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!什么同名同命,狗屁不通!病历白纸黑字,专家鉴定,铁证如山!你就是个……”
“铁证?”苏明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,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冽,“陈公子翻出的,是‘苏明远’的肉身过往。那场车祸,那具躯壳里的记忆,或许确已支离破碎,如同尘埃。然——”
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坚定,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,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:
“此刻与你说话者,借这同名同姓、同生共辰之躯壳,立于这万丈红尘、煌煌日光之下者,乃庆朝金榜题名、御笔钦点的状元郎,苏明远!”
话筒里传来“啪嗒”一声脆响,像是陈浩然失手打翻了什么东西。紧接着是长久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只有电流的细微嘶嘶声在两端蔓延,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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