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临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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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岩部落的夜空悬挂着两轮月亮。

一轮银白如常，一轮赤红似血。双月交辉的异象已经持续了三天，而部落里的晶化病人也增加到了十七人。姜语嫣跪在石屋中央，为最新一个感染者涂抹药膏。她的腹部高高隆起，几乎贴到地面——距离净化仪式才过去半个月，肚子却像是足月般大小。

\"又发热了......\"阿叶用湿布擦拭着石刃额头。年轻战士的右臂已经完全晶化，蓝色晶体沿着血管蔓延到锁骨，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

姜语嫣咬破指尖，将一滴血混入药膏。自从那日中毒后，她的血液确实有了抑制晶化的效果，但代价是腹中胎儿越来越频繁的躁动——仿佛在抗议这种消耗。

\"不能再取血了。\"墨岩突然出现在门口，手中拎着一只还在挣扎的雪貂。他的眼睑下方浮现出鳞片状的淡金纹路，这是过度使用狼族能力的征兆。\"用这个代替。\"

雪貂的右爪呈现出同样的晶化现象。墨岩利落地割开它的喉咙，将热血滴入药碗。令人惊讶的是，混合了兽血的药膏涂抹后，石刃手臂上的晶化速度明显减缓。

\"有用！\"阿叶惊喜地喊道。

姜语嫣却注意到墨岩背在身后的左手——指尖正在不自然地抽搐，隐约有蓝光闪过。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，扯开兽皮护腕：三道细小的晶簇已经刺破皮肤！

\"什么时候的事？\"她的声音发抖。

墨岩沉默地抽回手：\"昨天巡视北谷时。\"他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红月，\"双月同天时，先祖之核的力量会暴走。我怀疑河谷祭司就是算准了这个时机。\"

正说着，姜语嫣突然闷哼一声，双手抱住肚子跪倒在地。剧烈的宫缩如潮水般袭来，羊水顺着大腿内侧流下，在石地上积成一滩反光的液体——

那水里竟然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！

\"要生了......\"阿叶惊慌失措，\"可这才五个月啊！\"

墨岩的反应极快，一把抱起姜语嫣冲向早已准备好的产房。这是间特制的石室，地面刻满古老的镇痛符文，墙角堆放着煮过的麻布和止血草药。

\"去找鹿溪婆婆！\"他对阿叶吼道，\"然后守住门口，任何人不得靠近！\"

————

分娩之痛

剧痛让姜语嫣眼前发黑。她死死抓着身下的兽皮，感到胎儿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下坠。更可怕的是，每一次宫缩都伴随着能量的剧烈波动——室内的火把忽明忽暗，墙上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

\"呼吸。\"墨岩将一块软木塞进她齿间，\"别咬到舌头。\"

他的手掌贴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，能清晰感受到里面那个小生命急于挣脱束缚的躁动。按照传统，祭司不能进入产房，但此刻的墨岩根本顾不上这些规矩。

鹿溪婆婆拄着拐杖匆匆赶来，看到姜语嫣的状况后倒吸一口凉气：\"太快了......这不正常......\"

确实不正常。从破水到宫口全开，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。当最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时，姜语嫣恍惚听到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