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红妆山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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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借着烟花的掩护溜出宴席，赤璃带着岑墨一路飞奔至魔宫最高的观星塔。这里视野开阔，能将整个魔都尽收眼底。令岑墨惊讶的是，塔顶早已布置好了软榻和酒菜，四周还漂浮着数十盏红色的灯笼，在夜风中轻轻摇曳。

\"还记得我说过的吗？\"赤璃拉着岑墨来到栏杆边，\"只要看到红灯，就能找到回家的路。\"

他打了个响指，魔都各处突然亮起无数红灯，如同星河倾泻人间。那些灯笼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心形，将整个魔宫环绕其中。

\"一千零九十五盏。\"赤璃轻声说，\"代表我们分离的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。\"他指向远处新添的几盏，\"这些是给未来的...希望再也不用放了。\"

岑墨胸口发烫，那些孤独的边境之夜仿佛又浮现在眼前。每晚准时升起的红灯，曾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慰藉。他伸手抚上赤璃的脸颊，指尖描摹着那熟悉的轮廓：\"傻子，我早就找到回家的路了。\"

赤璃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：\"差点忘了，给你的新婚礼物。\"

岑墨打开锦囊，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发丝——赤璃的发丝，还缠绕着一缕魔焰。在魔界传统中，这是最郑重的承诺，象征着将生命的一部分交予对方保管。

\"我也有东西给你。\"岑墨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。盒中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冰晶，中心封存着一滴鲜血——他的本命精血，仙界最珍贵的誓约信物。

两人交换信物时，塔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低头看去，玄晔和瑾清烟正带着一群仙魔宾客朝观星塔涌来，显然是要闹洞房。

\"快走！\"赤璃一把抱起岑墨，直接从塔顶跃下，魔焰在身后形成一道屏障挡住追兵。两人落在早已准备好的魔马上，赤璃一夹马腹，魔马嘶鸣一声，踏空而去。

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，岑墨靠在赤璃怀中，看着魔都的灯火渐渐远去。魔马载着他们飞向魔宫后山的温泉别苑——那是魔尊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。

\"累了吗？\"赤璃低头问道，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。

岑墨摇头，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：\"有你在，永远不会。\"

温泉别苑坐落在半山腰，四周种满了夜幽兰，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赤璃抱着岑墨下马，迫不及待地踢开主屋的门。屋内红烛高烧，锦被铺陈，处处透着喜庆的气息。

\"等等。\"岑墨突然按住急不可耐的赤璃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，\"先疗伤。\"

赤璃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前日被劫气所伤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。他乖乖坐下，任由岑墨将药膏涂抹在伤处。药膏清凉，但更让他心头发烫的是岑墨专注的神情——微蹙的眉头，轻抿的嘴唇，还有那总是让他移不开眼的修长手指。

\"好了。\"岑墨刚放下药瓶，就被赤璃扑倒在锦被上。

\"现在该我了。\"赤璃坏笑着去解他的衣带，\"让我看看仙界仙君的'伤'在哪里...\"

岑墨耳根发热，却没有阻止那双作乱的手。当赤璃的唇落在他颈间时，他轻叹一声，抬手抚上那火红的长发。三百年的克制与隐忍，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
屋外，夜幽兰悄然绽放，暗香浮动；屋内，红烛摇曳，映照着交缠的身影。

这一夜，魔君别苑的红光直到黎明才渐渐熄灭。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纱时，岑墨睁开眼，发现赤璃正支着下巴看他，眼中盛满不加掩饰的爱意。

\"早。\"赤璃凑上来在他唇上轻啄一下，\"我的仙君大人。\"

岑墨伸手抚上他赤裸的胸膛，那里有一道新生的魔纹——是灵魂契约的显化，象征着他们从此性命相连。他的指尖顺着纹路游走，最后停在赤璃心口：\"还疼吗？\"

赤璃摇头，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：\"这里满得快要溢出来了。\"

岑墨轻笑，翻身将人压在身下：\"那就再消耗一些。\"

屋外，魔宫的晨钟悠然响起，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。而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，时间仿佛静止，只余两颗终于找到归处的心，在晨光中静静相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