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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，试试拿住这个。”
王安卉伸出右手，五指张开时还算顺畅，可当她要合拢手指抓住那个小球时，软绵绵的肌肉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，根本用不上力。
小球从她手中滚落，在检查床上弹跳两下，最后静止不动。
刘主任捡起那个小球，又递给她一支笔。
只不过这次更糟，她的拇指和食指几乎无法形成有效的钳形，笔在她指尖滑来滑去，最后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。
刘主任又让她尝试了几种不同的抓握动作，结果都不尽如人意。
王安卉全程都有些茫然，她看着自己什么都拿不起来的右手，内心再一次受到了打击。
自己的右手仿佛不再属于她，而是一个陌生而笨拙的附属品。
刘主任摘下橡胶手套，快速记录着检查结果：“右手握力恢复约40%，肩关节活动受限明显。”
她抬头看向两人，语气温和但专业：“神经传导没有问题，主要是肌腱粘连和肌肉萎缩造成的功能障碍。“
唐修竹的眉头瞬间紧锁：“会影响后期功能的恢复吗？”
“影响不大，但需要系统的康复训练。”刘主任看向唐修竹说，“拆线后每天都帮忙活动活动就可以了，具体的你可以去问问医生。”
“下一次的鉴定时间安排在了三个月以后，具体时间在之前给你们出具的《伤情鉴定书》上有标明，到时候按时来鉴定就可以，这段时间还是以好好康复为主。”
“好，多谢刘主任。”
“谢谢主任。”
二人道了谢，把文件都收好，离开了法医中心。
户外的阳光倾洒大地，王安卉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，昔日灵巧如今却笨拙不堪的手，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。
“走吧，我陪你去医院换药，顺便问问什么时候可以拆线？”
唐修竹的话把王安卉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，她抬头看他，发现他含笑的目光里只有平静的关切。
这让她莫名松了口气。
“好。”她轻声回答，尝试着勾起一个微笑，却感觉嘴角沉重得像挂了铅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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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，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。
他们拿着医生开好的诊疗单前往清创室，走过走廊拐角时，一个年轻女孩与他们擦肩而过，手里拿着一杯咖啡，边走边翻看手机。
女孩的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，王安卉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个背影，直到女孩消失在视线中。
“会好起来的。”唐修竹用妈妈曾经安慰自己的话安慰身旁的女孩，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“我会陪着你。”
王安卉没有回答，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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