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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束消散后，众人缓缓睁开眼。
他们站在一片灰白的荒原上，脚下是碎裂的数据残片，像冰面一样脆弱易碎。远处漂浮着无数断裂的金属结构，仿佛被撕裂的空间残留物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冰冷的电流感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静电场中。
林衍站在前方几米处，正低头查看手腕上的某种装置。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凝重。
“这是哪里？”血鸮低声问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。
“核心层外围。”林衍没有抬头，“真正的系统中枢还在更深处。”
“你还知道怎么走？”陆骁走近，目光如刀。
“勉强。”林衍抬起头，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但这条路不会太平。”
江璃蹲下身，指尖轻触地面的一块数据碎片。那碎片忽然亮起微弱的蓝光，随后迅速熄灭。
“这些数据……还在流动。”她皱眉，“像是未完成的记忆片段。”
“它们本来就是记忆。”林衍语气平静，“你们现在踩着的，是所有轮回者遗失的时间。”
苏泠轻轻吸了口气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。那些刻下的正字，隐隐发烫。
裴策环顾四周，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：“我们得尽快行动。这里不安全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骨蝉冷声问。
“因为时间。”裴策指了指天空——那里没有太阳，只有一团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，像一只吞噬一切的眼睛。
钟离熵的脸色变了：“那是……黑洞？”
“不是自然形成的。”林衍站起身，“而是系统的防御机制之一。它会不断压缩空间，把入侵者困进时间死循环。”
“那就别浪费时间。”唐翎甩了甩手臂上的火焰，蓝色火舌舔舐着空气，“带路。”
林衍点头，转身朝荒原深处走去。
一行人紧随其后，脚步踏在数据碎片上，发出细微的碎裂声。
随着深入，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，仿佛现实本身在挣扎。偶尔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从裂缝中一闪而过，像是被困住的灵魂。
“那些是什么？”血鸮低声问。
“过去的轮回者。”林衍回答，“他们的意识被系统吸收，成了这片区域的一部分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们也可能变成那样？”唐翎语气低沉。
“如果你死了，而且没有彻底清除痕迹。”林衍的声音依旧冷静，“系统会保留你存在的证据，直到有人找到它。”
江璃的手指收紧，她突然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？”陆骁回头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弯腰捡起一块数据碎片。上面隐约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字符：**S·L·Y**。
“这个标识……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，“和你笔记本上的一样。”
林衍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。
“是的。”他接过碎片，指尖摩挲着那几个字母，“这是我当初留下的标记。”
“谁是S.L.Y.？”苏泠问。
林衍沉默了几秒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是我曾经保护的人。”
“保护？”裴策冷笑，“听起来不像。”
“事实如此。”林衍转身继续前行，“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。”
没人再问。
空气中寒意渐浓，温度骤降。
“不对劲。”钟离熵突然停步，伸手探向空气中某个看不见的点，“有能量波动。”
几乎同时，地面开始震动，远处的金属结构发出尖锐的摩擦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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