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循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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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因云峥纯净之眼的气息，引得双生镜嗡鸣震颤，主动挣脱桎梏，化作流光没入他的体内。

有了双生镜的加入，镜中的星辉顺着经脉游走，云峥苍白的脸颊很快泛起血色，只是，他眉心处的金红交织的印记突然翻涌黑雾，丝丝黑气缠绕印记纹路，似要吞噬，双生镜骤然迸发万道金光，将黑气尽数化解，而云峥眉心处的印记转变成金色。

“疯了！”

云惊羽咒骂一声，他与云峥是双生子，多少都能感知到云峥的状态，那近乎自会的献祭方式令他脸色大变，他疾速往云峥方向而去，却被一道金光屏障弹飞了，他踉跄的稳住身形，抬眼便看黑衣少年凌空而立。

这人的灵气怎么与云峥如出一辙？

他冷声质问道，“你是谁？”

那黑衣少年没有理会他，而是目光看向江少庭，“哥哥，你再不清醒过来，云峥与我都将会消失。”

江少庭蹙眉，他这话什么意思？

什么叫云峥与他？

“你身上为何有云峥的气息？”难道，之前那些话，全都是出自他口，而他冤枉了云惊羽。

“我就是云峥。”他道。

江少庭冷哼一声，“你是云峥，那下面那个又是谁？”

黑衣少年轻笑一声，“哥哥，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？”他垂眸看向下方的云峥，“我若不出现，我便会消失。”

“哥哥，你就没想过为何会有二十年空白的记忆？”

江少庭怔住了，他蹙眉回忆，却发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，头似乎有些痛，为何会这样？

他与云峥的记忆怎么一点点减少？

见江少庭神色骤变，他抬手虚点，空中浮现无数破碎的画面，全是这方世界的画面，重复的厮杀，人类间的恩怨，云峥的背叛，双亲的离世，无限的循环。

黑衣少年猛地吐了一口鲜血，他身形剧烈摇晃，踉跄着连退三步，冷汗顺着下颌滴落，浸透的衣襟下隐约可见游走的黑色咒纹，那是逆天改命的代价在啃噬他的魂魄。

“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，“你若再困在这镜花水月里，我的魂魄就会被天道反噬，到那时，我们便会永远阴阳两隔。”

“哥哥，该醒了！”

江少庭大惊，却见黑衣少年周身泛起细密的裂纹，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，他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，化作点点星光，消散。

“云峥！”

江少庭往上扑，却只攥住一把飘散的虚影。

不知何时，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，江少庭颤抖着身子，云峥还没消失，下方的云峥还好好的。

他不顾一切的冲向下方的云峥。

却发现他根本就接触不到云峥。

云峥将他隔绝出来了。

这阵法逆转，所有恶果，皆由云峥来背，而他靠近的话，那些被他猎杀的人类的修士就会闻到熟悉的气息，再次选择江少庭。

“云峥。”

江少庭瞬间泪流满面。

云惊羽走到他身边，他的神色很是复杂，“我能救他，就看你愿不愿意以命付出代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