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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忠良掐灭了香烟，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
……
审讯室里，光线昏暗，只有一盏惨白的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，发出“滋滋”的电流声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，令人作呕。
一个青年男人被绑在审讯椅上，浑身是血，衣衫褴褛。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，嘴角还挂着血丝，眼神涣散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站在他面前的是两个凶神恶煞的特务，手里拿着皮鞭和电棍，刚刚结束了对他的一轮折磨。
“说！‘掌柜’到底是谁？他的接头地点在哪里？”
特务头目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，他俯下身，恶狠狠地盯着椅子上的男人，声音像砂纸一样摩擦着男人的耳膜。
男人身体剧烈地颤抖着，嘴唇哆嗦着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！”壮汉冷笑一声，示意旁边的特务，“给他点厉害看看！”
“砰！”一声巨响，电棍狠狠砸在男人的腿上，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身体猛地弓起，又被皮带紧紧勒住。
“啊——！”惨叫声在审讯室里回荡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说不说？”壮汉再次问道，语气更加冰冷。男人疼得浑身抽搐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，混合着血水，滴在地上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壮汉那冷酷的眼神，又看了看旁边特务手中闪烁着电火花的电棍，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。
“我……我说……”男人终于撑不住了，声音嘶哑而颤抖，“我见过他……我见过‘掌柜’……”
壮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：“快说！他长什么样？在哪里接头？”
男人深吸一口气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颤抖着抬起手指，指向墙上贴着的一张照片。
那是一张在一次公开活动中拍摄的照片，照片上有好几个人，其中一个站在角落，穿着长衫，戴着眼镜，面容温和，正是“掌柜”。
“就是他！”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见过他和革命党接头！就在……就在大同路的那个教堂里！”
壮汉凑近照片，仔细看了看，脸上立刻露出了狰狞的笑容：“哈哈哈！终于让我们找到了！”
他走到旁边，拿起电话，拨通了一个号码，语气恭敬地说：“喂，是铃木课长吗？‘掌柜’的身份找到了，就在大同路的圣三一教堂！请指示！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：“很好，立刻通知所有人马，准备收网！务必活捉‘掌柜’！”
“是！保证完成任务！”壮汉挂断电话，转过身，看着椅子上的男人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酷，
“算你识相。不过……”他挥了挥手，“把他带下去，别让他再乱说话了。”
两个特务上前，架起已经瘫软的男人向外走去。
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惊恐地大喊：“你们要干什么？我已经说了！你们答应过我的……”
声音渐渐远去，审讯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，只剩下那盏吊灯“滋滋”的电流声。
窗外，乌云密布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，照亮了审讯室里冰冷的墙壁，也照亮了墙上那张“掌柜”的照片，照片上的人，眼神依旧温和而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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