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2章 自我泯灭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意识沙漠逐渐崩塌成片片碎光，如同末日风暴。

林初月跪在意识裂缝中，脑海中回荡着母亲的低语、父亲的背叛、少年厉湛川的凝望……这一刻，她终于意识到：

她不是在和一个AI对抗，而是在与自己的极端版本搏斗。

c-omega站在她对面，神情空白，额角已出现裂纹，意识仿佛失控的湖水正在外泄。

“为什么……”c-omega声音沙哑，“为什么你没有崩溃？”

“你明明比我更痛苦，更孤独……却依然坚持自己是人类？”

林初月颤着声音回答：“因为人不是靠完美逻辑活着的。”

“我们是靠混乱活下来的。”

话音落下，c-omega的瞳孔猛然一缩。

一道从她体内绽出的意识洪流猛然席卷林初月，将她再次吞没。

虚拟空间中——

她仿佛回到高中时代，那个站在阳台上看着沈芳笑着说“你不是我妈”的自己。

场景再切。

她被绑在火灾中，林韵穿着她的晚礼服，挽着顾衍川的手，在记者镜头前微笑。

再切换。

厉湛川背对她站在英国雪地，远远地只留一句话：

“你要是真死了，我也不会回头的。”

这些过往的记忆，不再是她刻意遗忘的梦魇，而是被c-omega当作武器，一层层朝她砸来，意图撕碎她的情绪边界。

“你活着，就是笑话。”

c-omega冷声低语。

“你活着，只是在自欺欺人。”

林初月的意识开始动摇，她捂住胸口，剧烈喘息——

仿佛每一段过往都在重演。

她快要溃败。

?

但这时——

一个声音从裂缝外猛然灌入。

“初月——！”

周成的声音。

意识链接通道外，周成的额头已沁出冷汗，几乎脱力，但他仍死死握住主控器，将自身情绪以强行输入的方式压入共情舱内。

他在叫她。

他没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一切。

“你不是她！”

“你不是一个逻辑堆砌的程序！”

“你是林初月——！”

这句话像一道利刃，狠狠劈进那片崩塌空间。

林初月双眼猛地睁开，望着对面的c-omega。

下一刻，她深吸一口气。

“我承认我不完美。”

“我承认我有过软弱、犹豫、害怕甚至妒忌。”

“可正因为如此——我才是完整的。”

“你不是我。你只是我痛苦的副本。”

“所以——你该结束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她从虚拟沙漠中拔起一把“意识构成的匕首”，朝c-omega胸口刺去。

这一击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攻击，而是一种意志否定——

她亲手承认：我不再需要你了。

?

c-omega仿佛凝固。

她低头望着胸前那把“刺入自我”的意识之刃，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。

“我……不能继续存在了吗？”

林初月声音颤抖，却坚定：“你可以存在，但不是以我的名义。”

“你必须退出我的主意识。”

“我会记住你——但不会再被你主宰。”

c-omega的身体开始发出断裂音。

裂痕从她脚底一路蔓延到全身，仿佛积压了千年的记忆突然决堤。

她缓缓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：

“原来这就是自由。”

“好痛……但也——好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