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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有个年长的渔人拦住大家:“别乱打,万一伤到他要害,出了人命可不好办。挑肉厚的地方打,教训教训他,让他长点记性就行了。”于是,众人你一棒我一棒地打起来,木棒打在艾虎身上,还伴随着木棒相互碰撞的声音。打了几下后,见艾虎一动不动,大家心里犯起了嘀咕,生怕真把人打死了。
其实艾虎是故意不吭声,想让他们打几下消消气。过了好一会儿,见他们停手了,艾虎才睁开眼睛,问道:“你们怎么不打了?”说完一翻身爬起来,提起包裹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对着众人一拱手,说:“告辞,告辞。”
众人哪里肯放,围上来质问道:“你抢了我们的鱼和酒,就这么想走?”艾虎无奈地说:“你们不是打我了吗?打几下出了气,还想怎么样?”渔人不依不饶:“你掰坏了我的酒葫芦,砸了我的大盘子,必须原样赔给我!不然别想走!”
艾虎摊开手说:“东西都已经坏了,这可难办了。人有生老病死,东西也有损坏的时候,破了就是破了,怎么可能复原?你不要银子,那不如再打我几下,就当给你的东西报仇了。”说完,他又把包裹放下,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。这一番举动,把众人弄得哭笑不得,打也不是,不打也不是。年长的渔人无奈地摇头:“这后生可真让人头疼,竟然还耍起无赖来了。”有个渔人恶狠狠地说:“他敢这么无赖,我打死他给东西偿命!”年长的渔人赶忙制止:“别胡说!难道我们这么多人,还能看着你在这里害人不成?”
众人正僵持不下时,远处走来一位年轻书生,他朝众人作揖道:“各位好。不知这位兄弟犯了什么错,你们要打他?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,饶过他这一回吧。”说罢,深深行了一礼。众人见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,也连忙回礼,解释道:“这小子太气人了,不仅抢吃抢喝,还把我们的家伙事儿都给毁了,实在可恶!既然相公替他求情,我们就自认倒霉吧。”说完,便各自散去。
书生等众人离开后,再看艾虎,只见他用袖子捂着脸,依旧躺在地上不肯起来。书生上前轻轻拉开他的袖子,艾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突然“噗嗤”一声,大笑起来。书生见状说道:“别笑了,到底是怎么回事?起来把话讲清楚。”艾虎无奈起身,拍掉身上的灰尘,对着书生一揖到地:“惭愧,惭愧,确实是我的不对。”接着,他将自己抢酒吃鱼、毁坏器具的经过,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,说完又忍不住大笑。
书生听后,心中暗想:“听他说话,倒是个直率豪爽的人。”再看艾虎,相貌堂堂,浑身透着一股英气,气质不凡,不禁心生好感,于是问道:“请问兄台尊姓大名?”艾虎答道:“小弟姓艾名虎,不知兄台如何称呼?”书生回道:“小弟施俊。”艾虎有些不好意思:“原来是施相公,让您见笑了。”施俊连忙摆手:“岂敢岂敢,‘四海之内,皆兄弟也’,哪有见笑的道理。”
艾虎误把“皆”字听成“结”字,说道:“我是个粗人,怎敢与您这样的斯文贵客结为兄弟。既然您不嫌弃,我就拜您为兄长吧。”施俊听了十分高兴,本就觉得艾虎为人耿直,值得结交,便问:“贤弟今年贵庚?”艾虎答:“小弟今年十六岁,兄长你呢?”施俊道:“比你大一岁,今年十七了。”艾虎笑道:“我说该叫您兄长,果然没错!兄长请上,受小弟一拜!”说完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。施俊急忙还礼,二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。
艾虎提起包裹,施俊伸手拉住他,一同离开破亭子,朝着树林走去。远远就看见一个小童牵着两匹马在张望。施俊走到小童跟前,喊道:“锦笺过来,见见你二爷。”锦笺之前见二人说话,又看到他们磕头,正满心疑惑,此时听主人这么说,不敢怠慢,上前跪倒:“小人锦笺给二爷磕头。”
艾虎从来没被人叫过“二爷”,也没受过别人磕头,一下子喜出望外,慌乱中从兜里掏出两个银锭,递给锦笺:“拿去买果子吃。”锦笺不敢收,眼巴巴地看向施俊。施俊说:“二爷赏你,你就拿着吧。”锦笺这才接过银锭,又磕了个头谢赏。艾虎心里犯嘀咕:“怎么又磕头?哦,怕是不够,还想再要点。”说着又要往兜里掏。施俊赶忙拦住:“二弟赏他一锭就够了,何必给那么多。不知二弟接下来要去哪里?”
这句话转移了艾虎的注意力,他答道:“我要去卧虎沟,找我师父和义父。兄长你呢?”施俊道:“我要去襄阴县金伯父那里,一来请他指点文章,二来在那里专心读书。可惜你我有事在身,不能多作停留,实在遗憾。”艾虎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各自赶路吧,日后有缘再见。兄长请上马,我送你一程。”施俊推辞道:“贤弟不必远送,我骑马,你走路,哪里赶得上?不如就此别过。”
两人相互拜别,锦笺牵过马来,施俊谦让许久才上马。锦笺见艾虎步行,便想牵着马走,艾虎不答应,非要他骑上马跟着施俊一起走。艾虎目送施俊主仆二人远去,这才扛起包裹,大步朝着大路走去。
原来,施俊的父亲叫施乔,字必昌,曾做过一任知县,后来因为眼疾失明,告假回乡。施乔一生有两个结拜兄弟:一个是兵部尚书金辉,因参奏襄阳王被贬,赋闲在家;另一个是新调任长沙太守的邵邦杰。三人虽是结拜兄弟,感情却胜似亲兄弟。施乔知道金辉有个女儿,自家儿子施俊从小就见过好几次,两家虽有联姻的意向,但还没正式下聘。如今施俊已经长大成人,施乔便想让儿子去金辉那里,表面上是请金辉指点文章,实际上是为了促成这桩婚事。
这一天,施俊来到襄阴县九云山下九仙桥边,打听到金辉府上,递上书信。金辉立刻将他请到书房,见施俊风度翩翩、学识渊博,待人谦逊有礼,心中十分欢喜。再看了书信,便明白施乔的用意,于是问道:“令尊的眼睛好些了吗?不然,怎么能写信呢?”施俊恭敬地答道:“家父只能分辨日月星辰,其他都看不见了。这封信是家父叮嘱我代写的,还望伯父不要见笑。”
金辉笑道:“这么说来,贤侄的书法一定很不错。信上还说要我批改文章,我可担当不起。我多年没做学问,提笔都生疏了,哪里谈得上批改。贤侄就在这里安心读书,闲暇时我们一起探讨,相互学习,共同进步。”
正说着,仆人来禀报:“饭已经准备好了,请问在哪里摆?”金辉道:“就在这里,我和施相公一起吃,也好聊聊天。”吃饭时,金辉问了施俊许多学问上的问题,施俊都对答如流,把金辉高兴得合不拢嘴。饭后,金辉将施俊安排在书房休息,自己满心欢喜地往后院走去。
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故事?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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