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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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时摇头，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：“姬子姐，别太过分了，我什么时候那样做过，何月，别听姬子老师乱说。”

何时熟练地开瓶，深红色的酒液倒入高脚杯，散发出醇厚的香气。他递给姬子一杯，两人轻轻碰杯。

酒液入喉，熟悉的酸涩中带着回甘。何时看着满桌的笑脸——爱莉希雅正给何月夹菜；布洛妮娅在和希儿谈论什么；识之律者正在「调戏」符华；月下温柔地注视着他，红眸中满是柔情。

姬子又给他斟了半杯，轻声问道：“这次打算待多久？”

何时看向正拿鸡腿逗着何月的琪亚娜，又看了看身旁的月下，嘴角扬起一个真心的微笑：

“不走了。”

——晚饭结束后

何时独自来到自己的房间。推开门的那一刻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——书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，床头柜上那本婚纱照，衣柜里挂着的睡衣……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，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。

月光透过纱帘洒落，为整洁的床铺镀上银辉。他的指尖抚过书桌，竟没有一丝灰尘。

“你不在的时候……”月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轻轻关上门，赤着脚无声地走到何时身旁，“我每天都会来整理。”

何时转身，看到月下抱着他的枕头，洁白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她的红眸微微闪烁，尖尖的虎牙轻咬着下唇。

“何月呢？”何时轻声问道。

月下指了指窗外：“琪亚娜在陪她玩。那你女儿说要琪亚娜教她崩坏能控制……”她无奈地摇头。

“这一年……”何时接过枕头，上面还残留着熟悉的发香，“你还一直住在这里？”

月下看着何时：“笨蛋人类……不然我能去哪？”她伸手整理着早已平整的床单，“何月有时候会跑来睡，偷偷抱着你的衣服哭……，嗯……有时候……我也会想闻闻你的味道。”

何时的心猛地揪紧。他将月下拉入怀中，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。“让你一个人……”

月下摇摇头，抱住他：“现在不是回来了吗？”

何时将脸埋在她肩头，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香气。月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，像在安抚一个迷路归来的孩子。

月下突然拉着何时的手，将他拉向露台：“亲爱的～跟我来。”

夜风轻拂，露台上的藤椅还是当年他们一起挑选的那把。月下先坐下来，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何时会意地坐下，两人的手臂自然地贴在一起。
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她直视何时的眼睛，“那些审判，那些惩罚……我都知道。”

何时握紧拳头：“我……”

“嘘——”月下的手指抵住他的唇，“你以为我会责怪你吗？人类……”她的红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
“但我的手段太过激进了。”

月下猛的凑了过来，尖尖的虎牙轻咬他的耳垂：“笨蛋。”她的吐息温热，“如果换作是我，可能会做得更绝呢。”

何时惊讶地抬头，对上她深情的目光。

“记得吗？”月下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梢，“当年我说过，会永远支持人类的选择，和人类一起面对。”她顿了顿，“人类，你的选择，就是我的选择。”

夜风送来花园里的欢笑声，何月正追着琪亚娜要抱抱。何时望着远处闪烁的星空，长舒一口气。

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月下靠在他肩头。

“月下，抱歉，我依旧会进一步净化社会。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藤椅扶手，“肃杀部不会解散，永罚之间也不会关闭。那些罪人将在永恒的地狱里，一遍遍重温自己犯下的罪行。”

月下轻轻捏了捏何时的手：“我说过的，会永远支持人类的选择。”

她站起身，长发在夜风中飘扬。背对着何时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
月下吐出一口气：“呼～好了，人类的心事解决完了……”声音突然带上一丝哽咽，“该解决……我的了。”

何时从侧面看到月下眼角中泛起水光，尖尖的虎牙死死咬着下唇。她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，压抑了一年的情绪终于决堤。

“大骗子！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，声音里带着压抑一年的委屈，“说好要一直在一起，说好要永远陪着我……，说好的不论做什么都带着我的……结果那天早上……大骗子……大骗……”月下抽泣着

“！”何时不知所措站了起来。

她转过身猛地扑进何时怀里，声音带着哭腔，拳头砸在何时胸口，力道却越来越轻，“连句再见都没有……就这么消失了……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？害怕你再也……回不来了……，害怕，你再也不是那个你了……”

何时僵在原地，感受着怀中颤抖的身躯。月下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，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。

何时轻轻抱住她，“对不起……月下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声音小的不成样子，“我当时……不敢见你们……”

“笨蛋！”月下抬起头，红红的眼睛瞪着他，“你以为不见面……我们就会少难过一点吗？”她揪住何时的衣领。

“我每天……都在数日子……”月下哽咽着说，“何月每天睡前都要问‘爸爸明天会回来吗’……你知道我有多难回答吗？”她抬起头，红眸中盈满泪水，“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？是我明明可以通过戒指连接到你的位置……却不敢去找你……怕打扰你的‘大事’，害怕……你不再是那个人类……”

夜风突然大了起来，吹散了月下的长发。何时轻轻为她拨开脸上的发丝，指尖触到冰凉的泪水。

何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他捧起月下的脸，用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，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月下突然咬住他的手指，力道大得几乎要见血，“我不要听对不起！我要你做到……做到再也不会这样离开我们……”

何时心头一颤，低头吻住她的唇。月下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热烈地回应着，泪水从眼角流下。分开时，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。

“我答应你。“何时抵着她的额头，“每一个要求。”他闭上眼睛：“我发誓。以我的生命起誓。”

月下的呼吸渐渐平稳，但眼中的泪水仍在打转：“如果……如果你再敢这样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威胁，却又脆弱得令人心疼，“我就带着……带着何月躲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……再也……不见……你了，我不要你了！”她哽咽着。

何时将她搂得更紧，语气坚定起来：“那我一定会把整个世界翻过来找你们，哪怕在那个纯白的时间裂缝再次待上万年。”

……二人就这么抱在一起，感受这份宁静与美好。

夜风轻拂，月下终于平静下来，靠在何时肩头，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。

“人类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欢迎回家。”

何时低头，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：“嗯，我回来了。”

月下仰起脸，红眸中还有少许泪光：“补偿我。”她拽着何时的衣领将他拉近，“这一年欠我的晚安吻……”

何时轻笑，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月下却不满地皱眉，踮起脚尖直接封住了他的唇。尖尖的虎牙轻轻厮磨，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。

“不够……”她喘息着分开，红眸氤氲着水汽，“还有364个……”

何时无奈地笑着：“等等等等……何月会不会……”

“放心啦~”月下环住他的腰，“那孩子等会还要听琪亚娜讲故事~”她的声音带着得意，“我特意让琪亚娜答应给她讲冒险故事~”

“现在……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？亲爱的～”

何时转身将爱人打横抱起，月下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。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，轻声道：“那……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补了……”

何时抱着月下穿过露台，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月下倚在他怀里，洁白的长发垂落，红色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她仰头看着何时的侧脸，红眸中带着浓浓爱意。

窗外，何月的笑声隐约传来，似乎还在和她们玩闹。屋内，分离的时光在相拥的体温中渐渐消融。二人静静对视着，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。

何时轻轻关上露台门，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。此刻，这个小小的空间里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。

“亲爱的……”她用手掌轻轻贴在何时的胸口，“你的心跳得好快呢~”

何时低头瞥了她一眼：“别闹。”

月下轻笑，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。她伸手勾住何时的脖子，凑到他耳边轻声道：“怎么……亲爱的～。一年不见……生疏了？”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。

何时脚步一顿，喉结上下滚动：“月下……”

“嗯？”她无辜地眨眨眼，手指却不安分地拨弄着他的头发。

何时加快脚步，推开卧室门，将月下轻轻放在床上。月光透过纱帘，为她长发镀上一层柔光。她慵懒地支起身子，红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明亮。

“这么着急？”月下歪着头，故意拉长语调，“我们还有……唔……”

何时俯身封住她的唇，将这个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吻加深。月下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回应起来。

分开时，两人深深的喘息。月下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，却仍强装镇定地挑眉：“就这？亲爱的～，一年不见……退步了呢……”

何时轻笑，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长发：“急什么……”他慢条斯理地脱下风衣，“不是说好……要补365个晚安吻吗？”

月下的耳尖悄悄红了，却还是不服输地扬起下巴：“那……你最好说到做到……”

何时突然将她手腕按在枕边，十指相扣陷进羽绒被里。月下轻呼一声，长发在枕上绽开成雪色涟漪。

何时在她耳边低语：“遵命，我的吸血鬼小姐……”

……

交叠的身影在墙面上摇曳，像两株根系纠缠的藤蔓。月下染着绯红的指尖陷入何时后背，随着他埋首在她颈间的动作，银白发尾与黑色发丝在枕上交织出朦胧的灰。夜风穿过窗隙时，带走了她断断续续的喘息

“月下……”他低语，声音里藏着无尽的柔情与歉意。

月下抬头，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，有喜悦，有委屈，也有深深的眷恋。她轻轻抓住何时的手，放在自己的脸颊旁，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，驱散这一年来的孤独与不安。

月光如水，纱帘轻摇。何时的手指穿过月下银白的长发，发丝在指间流淌如星河。她仰起脸，红眸湿润，尖尖的虎牙轻咬下唇，在粉嫩的唇上留下一道浅痕。

“冷吗？”何时低声问道，指尖抚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。

床尾垂落的被角忽然被扯动，月下绷直的足尖在绸缎床单上勾出蜿蜒褶皱。

月下摇摇头，注视着何时的眼睛，流转着温柔的光：\"吸血鬼的体温……本来就低一点……人类……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温暖……”

她喉间溢出的鸣咽被碾碎在相贴的唇齿间，化作一声带着颤音的轻唤。月下的手指攥紧了床单，又松开，转而抓住他的衣襟，布料在堂心皱成旖旎的波浪。

窗外，夜风轻拂树梢，沙沙作响。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个重逢的夜晚，将分离的时光一点点填补。

月光如水般斜斜地洒在走廊上，何月抱着毛茸茸的吼姆玩偶，光着的小脚丫在地板上轻轻迈着小脚步。她正要抬手敲响爸爸的房门，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高高举起——

“走啦走啦~”琪亚娜像抱玩偶似的把她搂在怀里，白发蹭得她脸颊痒痒的。何月慌忙抓住快要滑落的吼姆耳朵，仰起小脸时，红色的眼眸泛起湿润的光泽。

“可是……”她攥紧玩偶的胳膊，用软糯的声音嘟囔着，“琪亚娜姐姐，我今晚想睡爸爸房间……”长长的睫毛扑闪着，在月光下投出小小的阴影。

琪亚娜突然僵住了动作，耳尖微微发红。“明天再说嘛~”她手忙脚乱地把何月往上托了托，另一只手挠着后脑勺，眼神飘忽不定，“你爸爸妈妈……那个……估计……”声音越说越小，“正在……补课呢……”

何月歪着头，湿润的眼眸里盛满疑惑。她看着琪亚娜姐姐突然涨红的脸，又望了望紧闭的房门。

“补课……要补一整晚吗？”她小声问道，无意识地用吼姆的爪子按在琪亚娜泛红的脸颊上。

“啊哈哈……今晚先和布洛妮娅姐姐睡吧！和你的芽衣老师睡也可以的……”琪亚娜抱着她干笑着后退两步，“而且布洛妮娅姐姐的新游戏可以联机哦！”突然加快语速，“还能解锁吼姆限定皮肤！”边说边抱着小姑娘往反方向小跑起来，月光把她们重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
何月仰起小脸，琥珀色的眼眸泛起湿润的光泽，看着琪亚娜姐姐慌乱的表情。突然，她凑近琪亚娜的脸颊，“啾”地轻轻亲了一口。

“好吧……”她软软地应着，把脸埋在琪亚娜肩头，小手还紧紧抓着吼姆玩偶的耳朵。

琪亚娜顿时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：“诶？！小、小何月你……”

没等她说完，何月已经在她怀里蹭了蹭，像只乖巧的小猫。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，琪亚娜的心跳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

“走、走吧！”琪亚娜温柔地说着，把怀里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，快步朝布洛妮娅的房间走去。何月趴在她肩上，望着爸爸房门的方向，叹了口气。